墨公子和他的白月光师兄(修真)——柒耳(1
谢墨看着寒暑眼中些微的情绪变化还没来得及得意,就听到他师兄在一边说,今晚我跟你一起睡。
谢墨以为自己听错了,呆呆地看向陆肖,接着一阵狂喜立马松开了容止言,靠向他师兄。
容止言看着谢墨,神色开始不太好看。
谢墨笑着跟人挥了挥手,言兄,你要是晚上睡不着就找寒掌门陪你,聊天吵架下毒制蛊都可以。
容止言微笑着咬了咬牙,对谢墨祝福道:那就祝你晚上能有个好梦。
谢墨笑着朝人拱了拱手,多谢,希望你也一样。容止言气的脸都浮起了一层青色。
花烟儿在一边站着,看着谢墨跟陆肖之间亲密的距离,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陆掌门,听说你们在那村落发现了凶险阵法,跟那人皮面具人有关系吗?
陆肖瞥了一眼谢墨,谢墨笑着站直了身体,然后就听见他师兄跟花烟儿说:那个阵法虽然凶险,但也古怪,目前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以将贵派遭遇不测的女弟子跟这个村落连起来。
花烟儿因为最近的事,脸色明显比以往要差一些,一天抓不住那两恶人,我就一天不能对这十四名女弟子心安,怪我之前过于疏忽,才让恶人有了可乘之机。
花掌门不必过于自责,人皮面具非我们正派所有,既然那两人有这东西,说不定此事跟魔教脱不了关系,如果跟魔教扯上了关系,那我们等着就好。陆肖说,既然他们找不到人,就等人主动找上他们,比起他们,那些走火入魔的人不人魔不魔才最着急。
花烟儿点了点头,她对陆肖永远是无条件地信任,我听你的,只要一发现魔族的影子,我烟梦派绝不会放过他们!
没有人希望这些事真的是魔族卷土重来,但也没有人敢否认这些事跟魔族没有关系,或者说他们心底已经隐隐确定,这些事都跟魔族脱不了关系,即使这二十年来他们没有见过一个魔,这才是陆肖一直最担心的。
二十年的销声匿迹,隐忍不发,足以酝酿一场他们承担不起的灾祸。
那么现在是那个阵法还不知道要如何破解?花烟儿再次开口打破了厅里突然的寂静。
我在古书上见过此阵法,但压阵之物均是天地灵物,意在聚集天地灵气迅速提升自己修为灵力。陆肖说。
那现在这个阵法是不是为了唤出天地间最大的恶意?花烟儿问,尸体全是女子,阴气已是最重。
陆肖摇了摇头,除了大量的阴气,并没有任何凶狠的气息。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花烟儿疑惑,脸上凝重的神色更重,如果是魔族的手笔,那么这阵法应该就是为了某种有利于他们的目的设的才对。
花烟儿陷在自己的疑惑中,没有注意到其中两人的目光都朝向了谢墨,谢墨朝着容止言跟寒暑挑了挑眉,眼尾往上翘着,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时辰已是戌时,突然有弟子前来禀告,那阵法有了变化,镇守的弟子不知怎么回事开始自相残杀,等第二批换守的弟子到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场面。
在陆肖开口拒绝前,谢墨已经拉上容止言上了莫上一骑绝尘飘了出去。容止言略有些不稳地站在剑上,声音中全是不赞同,你不应该再来的。
什么叫不应该?谢墨迎风站着,飘起的衣袂打到容止言的腿上,墨黑的长发随着风四处摇摆,绝美的脸上露着邪魅狂傲,将容止言想说的话都打回了肚子。
什么应不应该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只要我师兄会有危险,我肯定会跟着。谢墨笑的张狂,说的肯定。
那你自己呢?容止言脱口而出问,你明知道你身体不允许,你明知道那阵法对你有影响,你何必要这么上赶着?至于你担心的对路掌门的危险才根本不会出现,你最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容止言气得声音都放大了不少,还好陆肖几人还在后面。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更不能离开我师兄半步了。谢墨说,然后随手弹了弹不停飘散的衣袂,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就会死,能黏一刻是一刻。
说什么胡话!容止言气道,古书上明明说了有四个阶段,你现在连第一个阶段都没过完,死什么死?
你怎么知道我第一阶段还没过完?那点阴气就调起了我的杀意嗜血,需不需要我给你讲讲我当时脑子里都想的是什么?谢墨脸上笑着,但声音没有多少温度,那一刻我脑子里所有的想法只有一个,杀人,杀很多的人,见血,见血流成河。
谢墨!容止言往前走一步,把谢墨反身拉过来面对自己,但当看到谢墨脸上神情的那刻,容止言闭了嘴。
谢墨的笑容没有一点温度,如果说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能熬到种子开花结果,那之前那突如其来的变化简直给了他致命一击,以他的修为,却没有抵抗住阴气的诱导,这无疑在摧残着谢墨的自信。
墨兄,你就是不相信我,你也该相信陆掌门,他一定会有办法。容止言的声音变得很干涩,现在陆掌门已经知道你的种子不见了,也看到你受影响,我觉得你不要再瞒了。
我当然很想跟他把事情说清楚,这样,我可以无止尽地跟他撒娇,他也会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在我身上,但他心怀的天下要怎么办?谢墨说,平常的玩世不恭此刻看不见分毫。
你。容止言说了一个字后停了下来。
谢墨转回了身,背对着容止言,你可不要以为我心怀天下,我只是不想我师兄为难,毕竟他只是我的师兄。我没有任何独自霸占他的理由。
没一会儿,谢墨大笑了出来,转过身看着容止言,脸上已经没有了分毫刚才的情绪,对着容止言调侃道:言兄,你该不会是真信了我的话了吧?心这么软,怎么斗得过老狐狸一样的寒暑,早晚都得被人吃了。
看着谢墨脸上熟悉的玩世不恭,容止言的脸皮有些抽,气的指尖都在抖,谢墨!你说点实话会死吗?
可能会吧。谢墨接的一本正经,人生苦短还是要及时行乐。然后谢墨一个俯冲,带着容止言稳稳地落了地,阵法之外十来名玄宿派的弟子死状惨烈地横躺在那里,周围的阴气却好像没有白日里那么浓烈了。
谢墨往前踏了几步,被容止言一把抓了回来,等陆掌门来了你再去,你要是犯病我可没办法对付你。
谢墨一把挥开容止言的手,你还真当我这天下第二是水来的,在我有准备的时候,就是气未寒出现在我面前,也别想讨了好去。
第22章 022
【师兄,你把我拉过来想对我说什么?】
谢墨走在前,容止言在后,两人初步检查了一下死去的几名玄宿派弟子,随后陆肖,寒暑,还有花烟儿就到了。
陆肖看着谢墨已经到了阵里,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几分明显的不赞成,墨师弟。
谢墨笑着回过了头,师兄,你们有点慢。
是我耽误了陆掌门还有寒掌门。花烟儿在一边说,墨公子跟容谷主可有什么发现?
花烟儿美丽大方,年纪比他们还小,却把整个烟梦派打理地井井有条,让心有觊觎之人也不敢轻易小觑了去,容止言是佩服的,也颇有几分好感,所以花烟儿开了口,他立刻回道,我们也是刚到,才初略看过几名弟子的尸体,尸体上还有不少蛊虫在爬出,花掌门不必过去细看。
谢墨走回来正好听到容止言跟花烟儿的对话,打量了一眼容止言,又瞥了一眼后面站着的寒暑,让谢墨颇为惊奇的是,寒暑的神色还真不是无动于衷。
谢墨觉得自己可以再添把火,言兄,刚你怎么不提醒我尸体上有虫子,让我恶心了半天。这花掌门一来,你就记得提醒了?
花掌门是女子,这样的场面能不见就不见。
言兄,难不成你忘了我也看不了那些东西?谢墨斜斜一笑,盯着容止言。
后面的寒暑已经往前走了过来,路过容止言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人一下,还没等容止言骂回去,寒暑已经低身检查几名弟子的情况。
寒暑仔细看过每个人的情况,尸体上的蛊虫还在焦躁不安地寻找自己的主人,但没了熟悉的气息,又在其他蛊虫身上发现了自己主人的血味,那点焦躁不安直接变成了凶狠的嗜血,寒暑拿出木萧,吹着别人听不懂的曲调,那些躁动不安疯狂的蛊虫一只一只逐渐僵硬,最后不再动弹,随后寒暑拿出一个瓷瓶,倒出的粉末刚接触尸体,尸体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融化,尸骨无存。
寒掌门为什么要融掉尸体?陆肖问,也是问出了其他几人的心声。
我派弟子的尸体如果不化了,要是被人制成了活死人,陆掌门觉得如何吗寒暑不答反问。
活死人之术几人都听过,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三教九流中盛行的东西,因为弟子稀少或者干脆是没有,他们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天下死人千千万,只要还有人,他们就能做活死人,而且还都是精心挑选的死人,打不死杀不死,就算用火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把人烧成灰。这样不死不灭的人如果还能控制蛊虫,后果的确不堪设想。
难不成你派历代弟子都是这样尸骨无存的?容止言在旁插话问,未免太过残忍。
寒暑冰冷一笑,容谷主这是想要插手我玄宿派的事?你是以什么身份来管我玄宿派呢?寒暑特别重重咬了咬身份这两个字。
容止言不甘示弱,当你玄宿派的弟子可真不怎么样,活着被虫子咬,死了连个尸体都没有,也是很惨了。
寒暑:至少能打得过你空谷门的弟子,这就够了。
陆肖对两人的吵架没有兴趣,也知道两人就算打起来也不会真的撕破脸,拉过在一边看得颇有些津津有味的谢墨,跟我过来。
谢墨脸上的笑意有一瞬间坍塌了,从小到大都没教训过他的师兄,难不成终于要对他出手了?
师兄。谢墨秒变乖巧。
陆肖看着人,两人已经离开了阵法一段距离。
师兄,你把我拉过来想对我说什么?谢墨站的笔直,脸上是讨好的笑容。
陆肖本来是有很多话说,最后只说了一句,在这里站好,离那阵法远点。
谢墨非常爽快地点了头,然后又问了一句,师兄,你会在这儿陪着我吗?
陆肖准备转身的动作停了停,望向谢墨的眼中只表达着一个意思,站在这儿别动。
谢墨满足地看着自己师兄的背影,然后一蹲身直接在地上坐了下来,伸手一挥取了远处草丛里的一根狗尾巴草咬在嘴里,懒懒散散地一直从根部咬到了毛茸茸的顶部。
就算在现在的距离,谢墨还是能感知到阵法对他的呼唤,是真的像是能听到声音的呼唤,声情并茂感人肺腑诱惑人心,不断地刺激着谢墨的神经,舌尖的狗尾巴草渐渐露出苦味,谢墨微笑着挥了挥手,一道灵力缠上两条修长的腿,然后就没了知觉。
只要腿动不了,他就站不起来,现在就只剩下耳朵和神经比较痛苦。
谢墨性感的薄唇慢条斯理的人一点一点咬碎狗尾巴草,微翘的双眼看着已经进入阵中的陆肖,眼底没有一点笑意。
那个阵法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没有了昨日那么浓重的阴气,陆肖在阵中这样的感受愈加明显,花烟儿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在陆肖身旁停了下来。
谢墨咔嚓把剩余还没咬碎的狗尾巴草捏了个灰飞烟灭,眼珠一转,看向还在跟寒暑打嘴仗的容止言,声情并茂地喊了一声:言兄。
容止言立马丢下寒暑,三两步移至谢墨身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后面一句压低了声量。
谢墨摇了摇头,声量不低道:你的花掌门去那阵里了,你也去看看,别让人受到了惊吓。
谁的花掌门?!你给我再说一遍!容止言面色凶狠,白皙的脸上还有可疑的红色,谢墨你
谢墨笑着掏了掏耳朵,然后说:去吧,男欢女爱乃人世间最大的乐事,你们男未婚女未嫁的,有什么不行的。谢墨边说朝眼尾瞅了瞅寒暑,正好寒暑也往这边望过来,谢墨还朝着人笑了笑,即使对方的神情远没有他这么友善。
谢墨收回视线,然后对着容止言正色道:我把自己的腿定住了,你帮我去看看,你们祖上那么多古书总有一些关于阵法的,你去给我师兄出出主意,他肯定是有哪一些地方没有想通。
容止言看了眼谢墨的两条腿,然后转身去了阵里。
看着人进去了以后,谢墨暗自呼出一口气,他不是疼,而是那嘈杂的呼唤让他心底不断涌起难以压下的嗜血,那股血性来的莫名其妙又压制不住。但让谢墨觉得奇怪的是,种子居然没有发作,他以为至少会来一次肝肠寸裂的疼痛,但是没有。
谢墨念了几遍清心咒,阖上眼,忽然手朝后一挥,远处草丛中露出一个人来。谢墨解了双腿的定术咒,起身飘至那处草丛,看着其中躺着的人,居然是那位妇女,竟然没有死。
陆肖几人也已经过了来,陆肖一眼就认出了地上躺着的那位妇女,被捆绳绑着,有气息,但昏迷不醒。
谢墨朝他师兄看去,他本来的第一反应是他又探查不到了周围的气息,但反应过来周围的痕迹足以证明这人已经在这儿躺了很久,但他的确是刚察觉到气息。
师兄。谢墨喊,陆肖把视线从妇女身上收回看向谢墨。她之前没有一点活着的气息。
陆肖点点头,如果有,之前早该发现。然后看向寒暑,寒掌门,这事你怎么看?
有一种蛊虫可以让活人的气息消失殆尽,但等蛊虫死了,活人的气息就会出现。寒暑说得很明白,地上这位八成是被下了这种蛊。
那她现在怎么不醒过来?花烟儿问,还是这个蛊哪里出了什么差错。
没有差错,想让人醒来很简单。寒暑冰着脸对花烟儿说,让容谷主出手,不稍片刻人就能醒。
跟寒暑冰冷的不阴不阳相反,容止言已经蹲下身,灵力注入金针,刺入妇女头顶,片刻后,几人清晰地看到人的眼皮动了动,然后没一会儿就睁开了。看着谢墨跟陆肖,直接吓得差点又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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