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木栖免费阅读-笔趣阁(7)
他懂分寸,说话也很有风度,还会刻意在她喜欢、感兴趣的事情上找话题。
不得不说,她妈介绍的这个相亲对象,还是可以的。
至少相处起来让她没有负担,言语也没有透露出对于自己家境的优越感。
很低调,为人也比较绅士。
吃完饭后,陈翼哲主动提出要送她回家。
盛枳没拒绝。
她跟着陈翼哲走出餐厅,在街边的停车位上看到了一辆黑色的保时捷。
看到陈翼哲拉开副驾驶的门,盛枳颔首道谢,坐了上去。
门被轻轻关上,她看着绕到车前准备上车的陈翼哲,自觉地拉下安全带系上。
车身一沉,旁边的张翼哲也坐上来了。
他系好安全带,偏头说道:那我开车了?
好。盛枳应了一声,她侧目,视线瞥过车窗旁的后视镜。
从镜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看见程砚南站在街角,身后是流光溢彩的霓虹和车灯。
今天是小年,四衢八街,万家灯火,一切都很繁荣。
所有人的脸上几乎都带着笑容,唯独程砚南没什么表情,模样冷漠。
他杵在人来人往间,一动不动,与这热闹的街道格格不入。
透过后视镜,盛枳甚至觉得有一瞬间跟程砚南对视上了。
盛枳不由得一愣,难道他刚才也在那个餐厅吃饭?
车子启动,程砚南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盛枳下意识地扭过头,想去看一眼。
但车子的速度太快,隔着玻璃已经看不清了。
她抿了抿唇,只好坐了回来。
怎么了?陈翼哲问。
盛枳摇了摇头,没什么,好像碰到了一个熟人。
熟人?要掉头回去看看吗?
不用了,掉头太麻烦了。
说完这句话,盛枳又忍不住往后视镜那边看去。
可能是周围热闹繁华的场景相衬,她莫名觉得这样的程砚南
怪可怜的。
几乎是这个想法一出,盛枳便甩了甩头企图把这个荒谬的想法从脑袋里轰出去。
真是疯了疯了,她居然觉得程砚南可怜。
目送着那辆黑色保时捷开远,程砚南依旧站在原地没动。
一月的潭州寒风刺骨,站在风中没几分钟,手便冻僵了。
可因为心情很糟糕的原因,程砚南完全感受不到。
保时捷消失在拐角处,程砚南还是没有收回视线。
想起刚才盛枳跟别人相谈甚欢的场景,他心里空空的。
头一次有了这么强烈的危机感。
从很久之前程砚南便知道吱吱不喜欢他。
但这么多年,他在吱吱身边也没见她对谁动过心,喜欢过谁,跟谁谈过恋爱。
盛枳长得漂亮,不缺有人表白,但她每次都拒绝得很果断。
满心满眼扑在了画画上。
高中的时候,于朝总是对他说:
我觉得盛枳已经对你算比较特别了,你看有的男生跟她搭话,她有时候都爱答不理的。但她会跟你说话还会听你说话啊,所以砚哥,我觉得你还是有机会的。
本来程砚南也觉得他是有机会的。
只要他陪伴在吱吱身边,就会等到她喜欢上自己。
直到上大学后盛枳四年没联系他,从他的世界可以说全身而退。
并且不带一丝留恋,仿佛他只是一个关系一般的朋友、高中同学。
那时,程砚南才明白
他唯一的优势,便是跟吱吱认识得早。
除了这个,其余的他什么也没有。
等着等着,程砚南终于等到吱吱把他抛在了身后。
下雪了!
卧槽,潭州今年居然有雪!
亲爱的你下班了吗?外面下雪了诶。
旁边传来路人兴奋交流的声音。
程砚南抬眼望去,果然看到了浮在空中的雪花。
一片一片,随着灯光落了下来。
口袋里的手机传来专属铃声,程砚南眼神一滞。
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拿出来看信息。
吱吱:【你也在莫林西餐厅吃饭吗?】
程砚南低下眼,打字回复:
【不在。】
【噢,那我可能看错了。】
【不过那个人真的好像你啊,早知道拍张照片发给你看看了。(垂头丧气.jpg)】
程砚南不知道回什么,干脆收起了手机。
恰巧贺易周他们吃完饭走了出来,他看见贺易周走到自己跟前,小声地问:喜欢的人?
程砚南沉默了会,嗯了一声。
闻言,贺易周惊讶地抬起眼看向程砚南,轻啧了一声。
原本以为他以为像程砚南这种人,只有别人追他的份,结果现在程砚南是那个苦苦暗恋别人的人?
是个情种???
真是活久见了。
可惜了砚哥。贺易周声音放到了最小,劝道:人女生都有男朋友了,你还是换一个吧。
程砚南沉默着,没说话,好半天,突然说了一句:
我走了。
见程砚南转身就要走,贺易周连忙伸出手拉住了他。
别走啊砚哥,我们待会去唱K,你跟我们一起去吧。末了,贺易周朝他眨眼补充,酒能解千愁呢,而且
迎上程砚南淡淡的眼神,贺易周放弃了。
差点忘了,他砚哥是个绝世好男人来着。
不抽烟不喝酒不嚼槟榔,作息时间贼规律。
算了,看在你失恋的份上,这次放过你吧。
程砚南抿了抿唇,知道自己扫了贺易周的兴,于是颔首说道:
抱歉。
贺易周不自在地摆摆手,没事没事,砚哥你走吧。
见贺易周没有不高兴,程砚南便安心地走了。
身后,贺易周看着逐渐走远,湮没在人群中的程砚南,轻叹了口气。
讲道理,在这之前,他还真没见过程砚南这么完美的人。
长相身材家境人品,甚至是学历,哪一样都不缺。
偏偏是这样一个人,万花丛中过,片草不沾身。
跟自己完全是两种人。
低调谦逊从容,能想到的词套到程砚南身上,完全没有一点问题。
贺易周原本以为像这样的人,大概率人生是没有什么烦恼的。
但现在看来,上帝还是挺公平的。
给程砚南开了那么多门,唯独关了恋爱这扇窗。
人群中已经没了程砚南的身影。
贺易周转身跟着前面人的脚步,然后轻啧了一声,感叹道。
还好他够浪,没有念念不忘的人。
回到商家老宅后,盛枳发现屋内是一片灯火通明。
她微微一愣,加快脚步走了进去。
果不其然,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却还坚持等着自己的外婆。
为了避免把身上的寒气传给外婆,盛枳脱掉了外套才走进去。
她放轻脚步,走到外婆跟前,蹲了下来,试探着喊了一句:
外婆?
才叫一声,钟杏便醒来了。
她眼皮耷拉着,睡眼朦胧,却双手拉住了盛枳。
枳枳,外面是不是很冷啊,外婆给你泡杯姜茶吧。
不用了外婆。盛枳笑了笑,拒绝了,我自己来就好,您先去睡觉吧。
钟杏点了点头,好,那你千万要记得泡了姜茶喝再睡觉。
嗯好。
由着盛枳扶了起来,钟杏跟着照顾的阿姨往房间那边走。
看着钟杏回了房间,盛枳累得顺着沙发坐了下来。
指纹解开手机,聊天界面还停留在跟程砚南的消息上。
那头的程砚南没回消息,在她的意料之中。
所以盛枳没在意,只是划了出去。划出去最上面的消息是她妈的。
盛枳抿了下唇,还是点进去了。
【这个男孩子怎么样?】
想了想,盛枳打字回复:【还可以,很绅士礼貌。】
【那就好,你跟他多发展发展,不合适的话就再换。】
看到最后这句话,盛枳下意识地蹙起眉。
不是合不合适的原因,虽然陈翼哲很照顾她的感受,他们两个也有共同话题。
但怎么说呢。
只是她没感觉,说白了就是不喜欢陈翼哲。
回来的路上,盛枳其实也不是没有考虑过。
她不知道陈翼哲是怎么看她的。
但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喜欢陈翼哲,跟他结婚,是很不负责的表现。
盛枳靠在沙发上,叹了口气。
可是怎么办,她现在就想多画画,根本不想谈恋爱。
干脆剃个光头去当尼姑得了
没几天,除夕便到了。
那天见过陈翼哲后,盛枳便没再跟他见过面,只是偶尔在微信上聊聊。
她忙着直播和画画的事情,加上天冷,也懒得出门。
中午,商雅纭和盛滕把时间空了出来,带着盛枳回盛家过年。
他们回去的时候,伯父伯母一家和姑姑一家都已经在了。
大人们坐在一楼客厅泡茶聊着天,小一辈的则坐在隔壁的小厅内聊天。
盛枳不喜欢跟家里那些兄弟姐妹打交道,但也不好一个人离去。
于是干脆抱着自己的平板,在一旁画画。
临近饭点前,盛滕突然走了进来,把盛枳叫了出去。
你季伯伯叫小越给我们送了点东西过来,你去门口拿一下。
哦。盛枳应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往大门口走去。
外边天冷,盛枳一路小跑路过前院,来到了门口。
隔着老大远,她便看到铁门外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看起来跟季子越不太像。
盛枳刚在想季子越什么时候换穿衣风格了,走进了一看,发现是程砚南。
迎上程砚南冷淡的眼神,她扯了扯唇,乖乖伸过手。
给我吧。
程砚南没动,只是看了盛枳一眼,你提不动。
盛枳看着程砚南手上的两盒礼,疑惑地抬起眼:?
见此,程砚南不得不让开,把身后堆在地上的东西露了出来。
好吧,她还真提不动。
盛枳妥协了,她掏出手机正要给她堂弟打个微信电话。
谁知突然弹出了一条消息,是陈翼哲的。
【新年快乐,枳枳。】
盛枳顺手划掉了,她刚找到堂弟的微信,正打算拨电话过去,头顶却突然传来程砚南的声音。
他的嗓音淡到极致,似乎是随口一问:
你喜欢他吗?
◎最新评论:
【撒花~阿南,你要主动一点啊,不然像吱吱这种感情方面有点迟钝的怎么会感觉到你喜欢她啊!】
【好看】
【喜欢】
【程医生你冲啊!直接一点!】
【大大加油!】
完
第9章你怎么能
◎哥,你的小祖宗生气了◎
盛枳面上一怔,她眨了眨眼,说:我那个相亲对象吗?
程砚南:嗯。
喜欢算不上吧,就是觉得他人还算体贴,挺适合结婚的。盛枳看向他,猜测道:我爸告诉季叔叔的?
程砚南点了点头,他盯着盛枳,又问:所以你打算跟他结婚吗?
没打算。盛枳语气随意,满不在乎道:但我妈叫我跟他发展发展,如果对方人品性格没什么问题的话,估计是想要我跟他结婚吧。
程砚南沉默下来。
盛枳看着一脸严肃的程砚南,忍不住笑他,你愁眉苦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催婚的是你呢。
程砚南微微蹙眉,吱吱,不喜欢不要勉强。
我倒是不想勉强啊。
见程砚南又用这种老成的语气跟自己聊天,盛枳弯眉笑了起来,嘴贫道:
不勉强,你娶我吗?
程砚南低眼,看着笑脸盈盈、脸颊被冻得发红的盛枳,似是无奈地轻叹了口气。
吱吱,你又这样。
随随便便说出这些话是她,忘得一干二净还是她。
盛枳眨了眨眼,满脸无辜。
又?她怎么了,开个玩笑嘛
我走了。程砚南看了盛枳一眼,赌气般地放下手上的礼盒。
盛枳原本以为程砚南是说气话,谁知他放下礼盒后,真的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隔壁的季家老宅。
不懂就问,程砚南这是更年期提早到了吗?
算了。
今天过年,像她这种人美心善的小仙女就暂且不跟程砚南计较了。
这么想着,盛枳便给堂弟打了个电话。
两人把推在地上的礼盒全部搬进去后,正好碰上吃团圆饭。
盛枳没吃早餐,这会已经饿了。
于是没管那么多,在商雅纭旁边坐了下来,安安静静吃饭。
只是团圆饭一热闹,长一辈的便会开始聊天。
聊着聊着,难免就会聊到自己小孩的事情。
比如工作,再比如谈婚论嫁。
盛枳在盛家这一辈的小孩里排名老二,上面还有个哥哥。
堂哥八年前就已经结婚了,去年还生了二胎。
年龄再往下,要么是在读大学的堂弟,要么就是初高中的堂妹了。
前几年,盛枳打着工作的幌子,基本上不回潭州过年。
今年一回潭州,什么伯父大姑妈舅舅催婚的就都来了。
他们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着急。
枳枳,我听你妈说,前几天你去相亲了,对方怎么样?
盛枳扯了扯唇,不是很乐意在吃饭的时候讨论这个话题,于是不情不愿地回答着姑妈的问题。
还行。
什么叫还行?姑妈不高兴地看了她一眼,枳枳啊,你听姑妈一句劝,遇到合适的要赶紧结婚,别等到三十多了,又去挑别人剩下的。你长得这么漂亮,干什么想不开呀。
是啊枳枳。爷爷盛国毅也加入了劝说的队伍,你不要总把你的心思全部放在工作上,也要移一些到感情上来啊。
盛枳撇了撇唇,点头附和道:您说得对。
见到盛枳这幅懒散的表情,盛国毅不由得叹了口气,对此忧心忡忡。
从前他最担心就是这个不着调的孙女儿,这小祖宗装傻充愣一把好手。
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听进去了,还时不时能附和几句,但其实说什么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骨子里就是股乖张叛逆劲,倔得跟头牛一样。
这样的性格,最能轻而易举惹得人一肚子火。
就好像天生是带刺的玫瑰,明媚张扬,学不会逆来受顺。
更不会轻易屈服。
盛国毅深深地望了盛枳一眼,又偏头看向满脸冷漠的盛滕和商雅纭,再次叹了口气。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当初还不如拦着不让他们两结婚
吃完饭后,盛枳怕家里的长辈又开始念叨结婚的事情。
于是先一步离开了现场,她回到旁边的小厅,下意识地去找平板,想把上面画了好几天的画给画完。
结果找了一圈,也没看到。
盛枳站直身子,不由得皱起眉开始回忆。
她记得自己出去之前,就放在沙发角落里呀。
怎么不看见了呢
就在盛枳一筹莫展时,堂弟盛栎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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