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木栖免费阅读-笔趣阁(6)
程砚南抿了下唇,没回话。
他站直身子看向盛枳,薄唇轻启,似乎想说些什么。
但最后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算了。不喜欢他,还夸这么多。
盛枳看着突然臭着一张脸的程砚南,眼底满是不解。
算了?
什么算了??
算了什么???
盛枳皱起眉,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说的话。
还是不明白这句算了是什么意思。
她不理解。
程砚南这是什么狗脾气,夸他还不高兴?
之后的二十分钟里,无论盛枳在旁边说什么话题。
程砚南始终都冷冷淡淡的,除了嗯、好,便再也憋不出其他的回答。
一直持续到程砚南吃完饭收拾碗筷,也是这样。
盛枳恼了,脾气一上来了干脆也不跟他说话了。
临近九点,程砚南走之前特意跟钟杏打了招呼。
坐在钟杏旁边的盛枳打算不计前嫌,于是便回头期待地看了过去。
谁知程砚南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扭头走了。
盛枳:?????
再理程砚南她就是狗。
你说离谱不离谱,我明明在夸他,他好端端为啥朝我臭脸呀?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盛枳又来气了。她塞了一口肥牛,口齿不清道:
下次他求我跟他说话,我都不说。
单疏岚看着气鼓鼓的盛枳,哭笑不得。
这货还真是没有点自知之明,就她这没心没肺忘性大的个性。
还能有程砚南求她说话的机会?
怕是再隔一天就给全忘了吧。
是不是你说错了什么,让程砚南生气了?
听到单疏岚的声音,盛枳嚼肉的动作一顿,她眨了眨眼,不确定道:
没有吧。
单疏岚挑了挑眉,吧?
我不记得了。盛枳撇了撇唇,我才没程砚南那么小气呢。就上次微博开裆裤的事情,吃饭的时候他还生气不理我呢。
不会吧。单疏岚惊讶地抬眸。
她跟程砚南好歹当时高中也是同班同学。
在她印象里,程砚南不是这种小心眼的人啊。
除了性子冷了点,不太爱说话,平时班上有人找他帮忙,他也乐意啊。
仔细想想,大部分时候都还挺有礼貌的。
怎么不会。盛枳说,我跟他说话他还不理我呢,跟个小公主似的,还要我去哄他呢。
你哄他?单疏岚笑了笑,只觉得荒谬,你真当我高中是瞎了?哪次不是你生气,程砚南哄你,谁有你小公主啊。
盛枳沉默了会,突然问道:
我高中总是生气吗?
?单疏岚抬眼,满是疑惑,你关注点是这个?
合着程砚南哄她这句话,这货能自我屏蔽?
话题被岔开,盛枳气也消了不少。
算了不聊这个了,聊点其他的。
正好。单疏岚收敛了几分笑容,说说你为什么突然答应去相亲吧。
没什么。盛枳语气随意道,我妈她们给得实在太多了。
单疏岚黑下脸来,忍无可忍地说了一句:你好歹有点骨气。
这话盛枳听着就不乐意了,他们说帮我开工作室,还有滨海湾那套六百平的房,以及大G。换你你能忍得住?
单疏岚默了默,放弃挣扎了,这还真忍不住。
盛枳嗤笑了一声,看吧,这谁能扛得住。
但你不是一直挺厌恶结婚的吗?真想好了?
闻言,盛枳扯了扯唇,一脸无所谓。
说实话,还真没想好。但是你看我这德行,嫁给谁我会乐意啊?
反正没感情,还不是嫁谁都一样。
单疏岚皱起眉,那你可以找一个你喜欢的啊。
我上哪找去。盛枳抿了下唇,再说,找到喜欢的人结婚,结果也未必是好的啊,比如我爸妈。
谁会一直喜欢一个人啊。盛枳声音轻轻的,她说,我才不信。
单疏岚沉默下来,没再说话。
她跟盛枳玩了这么多年,虽然她总是装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但其实这件事对她来说影响其实不小。
高一刚认识盛枳那会,单疏岚一直以为她是个刀枪不入、没心没肺的小混蛋。
毕竟她家境好,长得又漂亮,性格骄纵又高傲,像朵热烈的红玫瑰。
而玫瑰,是不会为任何人折刺的。
直到单疏岚有一次跟着盛枳回家。
上到二楼时,隐隐约约从房间里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路过那个房间时,她借着门缝,看到了两具白花花的肉/体。
赤/裸,刺目,并且毫无掩饰。
她下意识地看向盛枳。
而盛枳漂亮的脸蛋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定地关上门。
仿佛习以为常了一样,然后说了句:我们出去吧。
单疏岚记得,当天晚上两人在路口分开时。
她犹豫了很久,还是问出了心底的那个问题。
那时,街口的路灯昏暗,闪了两下后,熄灭了。
十五六岁的少女淹没在黑暗里,迎面开来的车辆晃过她精致的眉眼。
她双手插在校服口袋里,嗓音甜美,却没什么情绪
伤心什么,他们之间没有爱,自然也不爱我。
桌中央的鸳鸯锅冒着热泡,房间空气暖和。
单疏岚回过神,看向被热浪吹得脸颊绯红的盛枳,轻叹了口气。
枳枳,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希望你能跟你爱的人结婚,不要将就。
盛枳眼神一顿,她嫌弃地看向单疏岚:
枳枳?咦,怎么从你嘴里叫出来怪恶心的。
单疏岚瞪了她一眼,滚吧。
看到单疏岚炸毛了,盛枳立马乐了。
她眼底带着笑,把视线移到锅中的滚动的红汤上。
不要将就?她也不想。
中午跟单疏岚吃完火锅后,盛枳下午抽空去了盛家老宅。
陪着爷爷奶奶聊了几个小时天后,晚上又回了躺岭水园。
她把自己的东西全部装进行李箱里,打算搬回商家老宅跟外婆一起住。
这一住,便住了一个多月。
临近过年前几天,盛枳收到了商雅纭要她去相亲的消息。
尽管不乐意,但她还是简单地化好妆出门了。
提前到达约定的西餐厅后,盛枳发现对方还没来。
她皱眉,抬手看了眼时间,发现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
于是她坐在靠近窗口的卡座沙发上等了起来。
等着等着,半个小时过去了,对方还没来。
盛枳不高兴了,她蹙起眉,打开微信给对方发了条消息。
阴阳怪气道:
【亲,您已经迟到二十分钟了,希望您稍微有点时间观念呢。】
下午下完班,程砚南原本是想直接回家的。
但今天是贺易周生日,他拉了好几个人,从早上嚷嚷到晚上说请客吃饭。
程砚南不好扫兴,便答应去了。
贺易周和身边的几个人商量了很久,最后选了一家西餐厅。
推门进去后,程砚南一眼看到了坐在落地窗边的盛枳。
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此时正背对着他,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程砚南脚步一顿,正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
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停在了盛枳面前,他拉开椅子,脸上满是笑意。
他看见男人嘴巴一张一合的,不知道说了什么。
程砚南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了一番,心里大概有了底。
砚哥,快来啊。
听到贺易周叫自己,程砚南抬脚跟了上去。
他们找了个卡座沙发坐了下来,贺易周拿着菜单在点。
程砚南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从他的位置能很清楚地看见两人的一举一动。
能看见盛枳脸上的笑容,似乎聊得很开心。
砚哥?砚哥!
程砚南收回视线,他看向贺易周,干什么?
干什么?贺易周觉得离谱,我都问了你三遍了,你到底吃什么?
程砚南抿了下唇,都行。
贺易周奇怪地看了程砚南一眼,那行,我随便帮你点了啊。
嗯。
身旁的人开始聊起天来,程砚南低下眼,没参与。
但没过几分钟,他又忍不住朝盛枳那边看去。
看到盛枳对面的男人起身帮她弄头发时,他抿起唇角,眼神瞬间淡了几分。
贺易周察觉到了程砚南的不对劲。
他顺着程砚南的视线望过去,看到了坐在窗边的一男一女。
男人长相普通,倒是坐在他对面的女人长得很亮眼。
你认识啊?
闻言,程砚南别开眼,他故作淡定地喝了口水,嗓音冷漠。
不认识。
不认识?
贺易周笑了笑,他觑着程砚南,故意说了一句:
那敢情好啊,这人是我的菜,等会要微信去。
话音未落,贺易周便接受到了程砚南警告的眼神。
他扯了扯唇,冷嗤一声:
死鸭子嘴硬。
程砚南:
◎最新评论:
【棒】
【豆豆,你老婆怎么在和别人相亲呀~】
【撒花~豆豆,你老婆要跑了啊!】
完
第8章暗恋我
◎你喜欢他吗?◎
原本见对方迟到了,盛枳是打算一走了之的。
但那人认错态度良好,没有试图狡辩,对她那些阴阳怪气的消息也感到没生气。
盛枳心想她也不是那么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人,便留了下来。
迟到了半个小时后,对方终于姗姗来迟。
男人扯开椅子,坐了下来,表情有些愧疚:
实在对不起,工作上出了点状况,来晚了,很抱歉。
闻言,盛枳抬头看向眼前这个衣冠整洁,气质温润儒雅的男人。
她点点头,客气地说了句没事。
等点完菜后,对方才开始做自我介绍,他脸上含着笑,嗓音温和。
枳枳你好,我是陈翼哲。
盛枳嗯了一声,我妈已经跟我说过了。
陈翼哲:那就好。
昨天晚上睡觉前,盛枳收到了商雅纭的信息,叫她明天下午过来相亲。
并把对方的信息、照片以及联系方式一起全扔给了她。
盛枳大致看了一眼。
对方叫陈翼哲,今年二十九岁,父母都从商,开了一家公司。
本人是渝州政法大学毕业的,目前在省内最有名的德成律师所工作。
用她妈的话来说:
对方家境好,年少有为,长得端正,性格风趣体贴,很适合结婚。
出于礼貌,盛枳稍稍坐直了身子,也回了个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盛枳,木只枳。目前在家做自由插画师。
其实我对插画师这个职业很感兴趣,时不时有空喜欢去逛画展,可能是我没有那种艺术细胞,于是便觉得你们很优秀。
陈翼哲双手交叠在一起,他笑了笑,从容自若地展开话题:
枳枳你喜欢逛画展吗?正好我这儿有一张唐重鸿画展的门票,送给你吧。
这话一出,盛枳眼睛都亮了。
唐重鸿是有名的国画大师,下个月会在申城办为期一个月的画展。
一共展示八十五幅作品,虽然这次画展时间很长,但依旧是一票难求。
盛枳最近几天都在为这件事犯愁。
她一直很喜欢画画,在这件事上也很有热情。
原先她还担心爱好变成工作会逐渐丢了那份热情,但工作后她的热情反倒有增无减。
其实盛枳清楚的知道,她在画画上算是很有天赋的。
毕竟高一才学画画,高考还以专业第一考进了蓟城美院。
也是因为毕设的那副《穷与病》,收到了来自各种公司的offer。
她擅长用温馨温暖的画风,展现出自己对某些问题的深刻思考。
几乎是从盛枳学画画开始,她便一直是一帆风顺。
没受过什么挫折,身边的人对她也基本上全是夸赞。
她偶尔也会因为外界的这些赞扬,觉得自己是百年难遇的绘画天才。
年少无知,意气风发,所以骄傲过、也自满过。
但后来眼界被拓宽了,见多了那些国内外的绘画大师,便意识到自己的路还很远。
在家当自由插画师的这段时间,盛枳一直在突破改变自己的画风。
某些时候来说,她也算是个有野心的人。
毕竟谁不希望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发光发亮呢。
想到这,盛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客气道:这不太好吧。
怎么会。
陈翼哲从口袋里掏出门票,双手递了过来。
算是我迟到的赔礼,很抱歉让你久等了。
盛枳脸上的表情缓和下来。
她看着态度真诚的陈翼哲,莫名有些惭愧。
虽然他迟到了,但显然是在来之前用心了解过她喜欢什么的。
不像她,只是想简单应付一下
拿着吧枳枳。陈翼哲笑她,你要是不拿着,我今天晚上可是会因为这件事自责,难受到失眠。让女生等这么久,回去我妈估计也要教育我一顿。
闻言,盛枳噗呲笑出了声。
她知道陈翼哲是故意这么说的,好让自己心安理得地接受这张门票。
盛枳接过门票,那好吧,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谢谢啦。
接过门票没多久,他们点的牛排便上来了。
盛枳拿起刀叉,刚想低头切牛排,披着的卷发便落入了盘中。
她微微蹙眉,有些懊恼没带皮筋过来。
没带皮筋吗?对面的陈翼哲抬头看了过来,他提议:有一种无皮筋扎头发的方法,分别从两边抽出一小部分头发,然后把头发放进去就好了。
盛枳抬起手,按照陈翼哲的方法试了一遍。
不知道是不是手笨的原因,失败了。
于是她又试一遍,但还是失败了。
不对,不是这样。陈翼哲在一旁指导,枳枳你塞错了。
盛枳尝试着分出一股头发,然后把马尾塞进去,问:
这样吗?
对。
话音刚落,陈翼哲便看到盛枳耳旁的碎发散了一缕下来,他看见盛枳笨手笨脚的,忍不住笑着问:
需要我帮你吗?
盛枳尴尬地舔了舔唇,正想说不用。
眼前的陈翼哲却站了起来,他边走到盛枳的身后,边说:
我帮你把碎头发理一下。
陈翼哲指尖拿起盛枳的卷发,尽量没跟她有肢体接触。
盛枳没多想,在陈翼哲的帮助下,总算扎好了头发。
做完这些后陈翼哲便坐了回去。
一直到吃完饭,盛枳跟陈翼哲相处得都还算融洽舒服。
跟想象中的不一样,陈翼哲性格风趣而幽默,不会逾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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