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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公子和他的白月光师兄(修真)——柒耳(1

    寒暑对上人的目光,扬了扬手里的请帖,你这么看着我是想把请帖拿回去?
    弟子先是一呆,反应过来后拼命摇头,然后转身告辞,最后只有玄宿派寒暑接下了请帖,厅中站着的几人神思各异,容止言是没想到所有人都退了请帖但寒暑却一点不受影响接了下来,脸上没什么遮掩的讽刺了一下。
    寒暑坐在最前头,底下众人的神情可以看的一清二楚,容止言那么不遮掩的讽刺想看不见都难,容谷主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不过难得容止言没有反驳,只看了一眼寒暑,然后十分冷淡道:没有。
    在谢墨看来还怪可爱的,就是当事人不太好受,一拳击在了棉花上的感受。
    言兄,那位奴儿怎么样了?奴儿就是那位以身养蛊的女子,这几日都是容止言在医治,不过至今还没让这对母女见面。
    她体内活了三只蛊虫,但最后会活着吞噬宿主的只有最后活下来的那只,所以那三只蛊虫在互相厮杀,谁活到最后,谁就能破体而出。容止言说,现在她体内还有两只活着。
    这蛊虫听起来就应该挺值钱。谢墨说,寒掌门,这么阴损的虫子,还挺像你们玄宿派的风格。
    谢墨对寒暑接下请帖也颇有意见,不过他比容止言说话要有水准的多,明夸暗损简直炉火纯青。不知道寒掌门你门下有没有差不多的东西,也好让言兄有点参考。
    虫死人死。
    什么?这还是谢墨第一次听到这蛊虫的结论,看向容止言求证,是这样?
    容止言点点头,他已经试了好几种办法,最后不得已只能让两只蛊虫陷入昏迷,也就是休眠,但与此同时,奴儿也一天跟着昏睡几个时辰,清醒的时候并不多。
    玄宿派就没有解法?容止言终究忍不住看向寒暑问,这只是整个南疆一个小村落里的一种蛊术,玄宿派作为南疆之主,会没有解法?
    那么空谷门是不是能救活一个死人?寒暑反问。
    这不一样,奴儿她是活人。容止言脸上有几分怒意。
    在我眼里,她已经死了。寒暑说。
    你?!容止言以为寒暑是故意跟他抬杠,不肯告诉他解救的法子。几百年的宿怨一代一代传承,都被告知的是绝不能善待对方,必须要不断制出对方解不了的毒,治不好的蛊,只要见面,就必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但空谷门这一代容止言是历代谷主中最为心善,即使面对死对头寒暑,作为一条人命他没办法做到见死不救,但现在看来,他容止言真的浪费了一片真心,白瞎了他的药材。
    她已经死了是什么意思?陆肖问,跟容止言觉得寒暑在故意刁难不同,陆肖觉得这事有蹊跷。
    她早在蛊虫在她体内苏醒的那刻就等于死了,这只蛊虫名唤活死虫,从名字上你也可以窥探一二,活死活死,一个活了,另一个自然就死了。寒暑说。
    陆肖:玄宿派没有克制的办法?
    曾经有,或者说在我上一代掌门的时候还有,但现在没了。寒暑两指捏着请帖,脸上全是漫不经心,在容止言看来就完全是没把人命当回事,一张小脸气的不行,当即出了议事厅自己想办法去了。
    谢墨跟他师兄对视了一眼,然后跟了出去。
    这活死虫在玄宿派有吗?看着谢墨离开后,陆肖又问,这事跟你之前遇袭有没有关系?
    寒暑不得不感叹陆肖的敏锐,也不在乎还有一个花烟儿在场,娓娓道来,活死虫至少在一百年里没有再出现过了。
    那现在突然出现?花烟儿同样敏感,就是冲着玄宿派来的?
    寒暑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继续说,不瞒陆掌门,我是希望那名女子死的,如果让她体内的活死虫活着出了来,但凡被它咬到一口,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就会死。
    可现在不能肯定跟奴儿一样的人有多少,只杀死奴儿一人也保不了南疆的安危。
    不,现在就只有奴儿一人。寒暑十分肯定,活死虫活下来的条件极其苛刻,必须在少女体内才有可能苏醒存活,而它在进入人体内前,只在一处名叫不死深渊处休眠,而且它没有来处。
    陆肖那张清润的脸上俊眉微微一皱,没有来处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不知道它从哪儿来,它是突然出现的,如果不进入人体内它也不会产卵,多则三五日,少则一两日就会死去,但不死深渊这一百年并没有再见过这东西,也不知道现在这些是从哪儿来的。寒暑放下手中的请帖,陆掌门,除了烟梦派,玄宿派似乎也被人盯上了。
    你刚说的,现在没有解救的办法是真还是假?陆肖问,活生生的一条人命,陆肖没办法袖手不管。
    有一个办法。寒暑说。
    真有办法?什么办法?花烟儿先问出了口,同是女子,又带领着几千女弟子,花烟儿看不得任何女子被欺辱。
    把奴儿身上的活死虫过渡到她娘身上。寒暑淡淡说。
    这不就是一命换一命?花烟儿皱了脸。
    没错,就是一命换一命。寒暑说。
    这不是上一代掌门知道的方法。陆肖说。
    是,上一代掌门早以为活死虫已经绝迹,没有想过要把救治的办法留下来,这样看来,那方法应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寒暑说,消失已久的活死虫再次出现,还来到了他的眼皮底下,他要不反击简直枉为他的为人。
    第25章 025
    【师兄,你怎么不心疼我了?】
    言兄,你最近是不是有些太跟寒暑一般见识了?谢墨跟过来的本意是想劝一下,一开口直接成了火上浇油。
    谁跟谁一般见识?容止言停下脚步,已经到了奴儿住处跟前,寒暑那不把人命当回事的样子你看了能无动于衷?
    他不是一向如此?谢墨似笑非笑地看着容止言,玄宿派寒暑阴险狡诈,阴晴不定,冷血无情,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不知道?
    你?!容止言气的有些站立不直。
    我什么?谢墨拍了拍容止言的肩,我说的都是实话,你随便去问问,有谁不知道玄宿派掌门阴毒冷血?你对这样的人抱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容止言觉得自己听着这话心里好像也不是那么舒服,寒暑是我死对头没错,但用阴毒形容是不是有点过了?
    谢墨在心底暗笑,面上装的正经的不能再正经,他都不把人命当回事,还不算阴毒?不是你看不惯他这么冷血无情?
    容止言盯着谢墨看了两眼一甩袖转身过去敲门了,谢墨在后面压着声音笑了出来,原来看着人逞强这么好笑,死对头已经不是绝对的死对头,要是几百年的恩怨真能一笔勾销也不错。
    直到房门从屋里被人打开,谢墨收了笑走了过去,但也只是在门口就停下了脚步。
    容谷主。墨公子。开门的是玄宿派的女弟子,奴儿还在昏睡中,必须要有女弟子轮流看守确定她的情况。
    容止言没有迁怒的习惯,对着女弟子自然心平气和,奴儿还是在昏睡?
    女弟子点点头,是,这三个时辰都没有醒过。
    容止言指尖弹出金丝绕上奴儿瘦弱的手腕,转过三圈,绑住手腕,屋内立马安静了下来,容止言指尖微动,一股细润缠绵的灵力注入金丝,金丝微微颤动,探听着奴儿体内的动静。
    两只虫子在左右两侧彼此对峙,若不是此刻因为药性进入了沉睡,奴儿不一定能坚持的下来。
    谢墨看到容止言收了金丝后才问,怎么样?
    容止言摇了摇头,那两只活死虫因为沉睡反而给了它们养精蓄锐的时间,但奴儿正好相反,颗粒未进,又因为长期被活死虫啃咬,身体早已亏空,只要活死虫一醒,她便再也没有了活路。
    我去安排让她们母女俩见上一面。谢墨说,说不定她娘有我们不知道的办法,毕竟是自己女儿,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要不忍心,还会在她体内养蛊?容止言反问,与其寄希望于那位一看就没什么良心的妇人,还不如他自己再研究研究怎么让奴儿的命活的更久些,或者怎么能控制住活死虫不醒来的同时,让奴儿清醒过来。
    就算是故意为之,那也肯定是因为有用,现在人就要死了,虫子还在她体内,难道他们会不急?谢墨斜靠着门框,看着床上躺着的人,脸色蜡黄,已经越来越没有生气,只是这样看着就觉得时日无多,说不定只剩下几个时辰的寿命。
    谢墨转身出了门去找他师兄,远远看着花烟儿在他师兄身边,绿色纱衣随风微摆,脸上笑意盈盈,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陆掌门,烟梦派这次真是劳烦你了,为了我烟梦派你还不远千里来到南疆,我
    花掌门,□□人的事关乎天下苍生,我师兄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也不是单纯地就帮你烟梦派。谢墨一脸灿烂笑容走了过来,这一个绝美笑容就把花烟儿组织起来的语言打散成七零八落。
    墨公子。
    花掌门几时出发回烟梦派,最近的事恐怕花掌门需要费不少心思,继续逗留恐怕不合适了。这么直接的赶人都不是傻子没有人听不出来,陆肖看向谢墨,眼底掠过一缕不赞同。
    谢墨继续笑着只当没看见,伸手不打笑脸人,花烟儿品行端正贤良淑德温柔大方,当然不会跟他正面争执,谢墨自然乐得这样,能知难而退当然是最好不过。
    成功把人赶走后,谢墨轻松地伸了个懒腰,长呼出一口气,但总是这样赶人烦人的很,他得想个办法把这事一劳永逸。
    你跟花掌门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谢墨几次三番都这样的举动,陆肖会没察觉才奇怪,但他想不出来两人之间能有什么过节,谢墨基本不跟其他五派有太多接触,除了一直前往空谷门跟容止言关系较好,其他几派谢墨之前也就只能算得上认识的地步,但偏偏对花烟儿始终带着几分不友善。
    没误会,如果她能不在你眼前晃悠就更没误会了。谢墨说,师兄,你也觉得她在你眼前晃悠很烦吧?
    陆肖:还好。
    怎么能还好呢?男女授受不亲,老在你跟前晃悠算怎么回事?师兄,要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对你对花掌门可都不好!谢墨一下子脸色变得非常凝重,我也是考虑到花掌门的清誉,她是女子,我们可不能坏了她的清誉,师兄,你下次见到她你就主动离她远点。
    谢墨看着陆肖无动于衷,脸上凝重的表情都差点崩了,千想万想没有想过他师兄真的会对花烟儿有别的心思。师兄,难道你对花烟儿真的?
    别胡说。陆肖斥了一句。
    谢墨松了口气,这样的表情落在陆肖眼里颇有几分好笑,你一天到晚都在胡思乱想什么?
    要让我不胡思乱想,你就离她远点。谢墨走近站到陆肖身边,师兄,我可是非常容易胡思乱想的,你可要给我负责。
    刚说会坏了人清誉的是谁?知道会坏人清誉还不少说几句?陆肖带着几分责备,下次不许再对花掌门这么无理。
    她不缠着你,我自然不会那么待她,她要缠着你,我可收不住手。谢墨往陆肖身上一靠,师兄,我累了,你背我回去。
    陆肖上下打量了谢墨几眼,伸手把人一推,自己走。
    师兄,你怎么不心疼我了?谢墨撇撇嘴,脸梢都透着委屈,早知道就该一直守着阵法,你还会心疼我。
    陆肖眼尾一凛:胡闹!
    谢墨不动,还是一脸委屈地看着陆肖,直到陆肖受不了那样的眼神,上来。
    谢墨立马阴转多云,高高兴兴走到陆肖背后,跳上了陆肖的背,这还真的是这么多年来谢墨头一次跳上陆肖的背,非常心满意足地勾着陆肖的脖子,师兄,你别用飞的,慢慢走。
    陆肖的耳垂已经红透,当然不可能再听谢墨的,腾空而起三两下到了住处,立刻松了手,站好。
    谢墨非常满足的站好了,嘴角的笑意已经扬到了眼尾,师兄,你的背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舒服。
    陆肖薄脸一红,脸上愈加正经,奴儿姑娘怎么样了?
    哦,忘了,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事,她快不行了。
    这事你也能忘?陆肖训斥,但对着谢墨那张脸,陆肖实在崩不了多久,容谷主怎么说?
    没什么办法。谢墨说,蛊虫已经凌驾于她的身体之上。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她娘或者那个男人,只要他们还想要这活的虫子,总能问出一点东西。
    两人来到关押妇人的屋内,被喂了药,妇女除了吃饭说话,没有办法有更多的动作,看到谢墨跟陆肖出现,脸上立马现出了恨意,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谢墨走到人跟前轻轻一笑,然后慢条斯理地吐出三个字,眼见着妇人的神色变得不可思议还有惊慌失措。
    谢墨说的就是活死虫,活死虫消失了一百年,又被玄宿派明令禁止,现在重新出现还被放进了人体内,这在南疆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有没有想起些什么?谢墨踢了一下长椅挥到自己身后然后坐下,然后漫不经心地看向妇人,我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之前你还给了我两碗下了毒的水,这会儿正好可以一并算算。
    妇人吃惊,脸上惊恐夹杂着灰败,后悔当时没有下一沾即死的蛊粉,也后悔没有好好确认两人是否真的喝了下去,你想干什么?
    也就是把奴儿身上的活死虫引入你的体内,用自己一命换回自己女儿的命,应该不会不愿意吧?谢墨正邪不分的绝美脸蛋笑得真心实意,让看的人却毛骨悚然。
    不不不不!妇人尖叫出声,我不愿意我不愿意!我不想死!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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