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逼夫夫的打脸日常[星际]——緋色(23)
不,老管家也有签过一次。谢旸在心底反驳着,但明智的没有说出来,以免西蒙又借题发挥。
总觉得随着年龄的增长,西蒙脸皮的厚度也在不断的增加。
两人隔着无数个星球相望,片刻后,谢旸挪开眼,望向远处的溪水,那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这条溪流因为地势落差原因,水流并不平缓,比较湍急,被阳光照耀的晶莹闪烁的水流不断向前,敲击着两岸的石块,发出清脆的声音,就像是一个孜孜不倦的音乐盒。
谢旸向前走了两百米,站在岸边,不断的变换着角度盯着溪水中央看,闪着光的水面看起来并没有不妥,谢旸想到刚才晃到眼睛的那道光,回忆了一下自己当时站的角度,看了看周围,捡了块大石头丢进水里,纵身跃到溪流中心,以抛入的石块为落脚点,近距离观察了一下水面,终于发现了异样。
西蒙懒懒的躺在椅子里,撑着头看着谢旸挽起衣袖在溪水里捞着什么,最后一无所获的收回手,不对,虽然看不见,但光照的角度不对,心下了然。你们老师还挺会玩?
端详着手里这个全透明印章的谢旸深以为然,这东西丢进水里,光凭肉眼真挺难发现,尤其这块印章的个头比之前那个石头的小了近一半,混在溪底的鹅卵石中间,特别和谐。
依旧是只有印章,没有印泥,这附近也没什么植被可以榨汁,谢旸站起身,回到岸上,捡了块长有青苔的石头,让它和这块透明印章交流了会感情,在卡纸的右上角留下了它们友谊的证明。
印章寻找的挺顺利,西蒙也没再提那个见鬼的零点二,谢旸天真的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直到他发现第三个印章,就地取材摘了朵附近的花榨汁充当印泥,正往卡纸上盖章,就听见耳边一个声音慢悠悠道,这颜色倒挺像顾延之今天穿的那件衬衣的颜色。
谢旸:
很好,绕了这么大一个圈,他终于知道西蒙到底想要说什么了。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
这人简直无聊。
身为你的监护人,我当然关心你在学校的情况。西蒙没有否认,只可惜谢同学似乎没有和他的监护人分享自己学院生活的习惯。
谢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所以,每晚和我通讯的是鬼吗?
西蒙从善如流的修改了一下自己的用词,没有完整的分享,你知道我是你的监护人,需要时刻关注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
要是真完整的分享,被西蒙知道自己整天待在顾延之的实验室,怕是又要一声不吭的从边境星杀回来,谢旸扯了扯嘴角,他不教授一年级新生,想要接近他,只能从实验室入手,我记得我事前已经和你报备了。报备之后,西蒙这个混蛋还说漏嘴了以前干的混账事。
不说还好,一说又让谢旸想起某个无耻的家伙在自己锁了门还半夜溜进自己房里的事,黑着脸切断了通讯,冷哼道。
没有哪位监护人会对自己的监护对象出手,罗德里戈先生。
第36章
谢旸的运气不错,前四个印章找的都挺顺利,就拿最后一个时费了些力气。毕竟是学校后山,那些极度危险的存在早已被先一步清理,以免学生被误伤,但那些危险程度次一等的,学校就特意保留下来,时不时用来操练操练学生。
和前几个藏印章的地点相比,第五个位置还挺醒目,但架不住先一步发现目标的人一通瞎操作,把印章给弄到了蜂蚁窝里,被密密麻麻的蜂蚁列入了保护范围,把取印章的难度瞬间拔高了一倍。
先一步抵达的是两个女生,谢旸看着没怎么印象,也叫不上名字。蜂蚁的攻击力强,又是群居生物,两个女生估计到了已经有一阵,此时看起来颇为狼狈,神色间也带有疲惫之色。
蜂蚁体内有一种神经性毒素,毒性还算轻微,但带有麻痹和致幻作用,单看两女生裸露在外的手臂与小腿上很多红红的疙瘩块,就知道两人被蜂蚁蛰了好些次。
两人体内积累着的毒素让她们此刻正对着假想敌苦战,不断的对着空气招呼,光听那破风声就知道两人有多用劲,可惜面对本就不存在的敌人,即使她们拼尽全力也不会得到胜利。
幻觉中的敌人让两人的位置偏离了原本所在,一个正向荆棘丛追杀而去,另一个则跌跌撞撞的蜂蚁窝走过去,她的眼里没有蜂蚁没有印章,只有每次都差一点就能够打败的敌人。但她看不到,不代表蜂蚁们可以容忍入侵者的一再挑衅,当即便有数只蜂蚁啪叽一下扑到了她的小腿上,露出长长的口器,扎。
毒素再轻微也是毒素,已经被蛰了不少次,还是别再增加了。谢旸赶在女生的小腿又要挨蛰之前甩了两张叶片过去,挨着女生的皮肤飞掠而过,没伤到人,但把那几只蜂蚁给掀飞了。
女生犹自陷入幻觉无法自拔,凌厉的手刀立时劈下,谢旸感觉不对,先一步将人穴道点住,让她定格在一个举手横劈的动作。接着将另一个冲进荆棘丛的女生拉了回来,如法炮制,等两人都被制住,无法行动后,从空间钮里取了瓶解毒剂出来,在两人鼻下一晃而过。
等过一会两人的幻觉就能解除,谢旸也就没再多管,又回到蜂蚁窝附近观察起来。
印章掉落的位置正好是在蜂蚁窝的正中,因为颇有分量,还将蜂蚁窝顶部给砸出了一个坑,陷了小半个本体进去。
蜂蚁是一种领地意识极强的生物,一旦有生物踏入它们所划分出的领地,二话不说,先蛰为敬,它们并不似蜜蜂那样如果尾针离体就会影响本体生命,蜂蚁蜇人用的口器,可以无数次循环使用,环保又方便,只要它愿意,它就可以一直不停的蛰下去,前提是它腹部毒囊内的毒素没有消耗殆尽。
这枚印章所掉落的位置敏感,谢旸也没兴趣拿自己来试验会是自己取印章的速度快,还是蜂蚁群的口器扎人的效果高。想了想,取出一瓶半指长的翠绿色药剂在往自己身上洒了几滴。这是他和丹尼尔去露营前做出来的驱虫药剂,打算在北部森林里用的,配置的时候顺手多做了点,这会正好派上用场。
洒完药剂,谢旸便耐心的等在一边。他做的这种药剂和市面上流通的那类通过刺激性气味令虫类主动远离,不愿靠近的驱虫类药剂不同,气味也并没有强刺激性,主要是利用药草本身具有的药性,让周围的虫类误以为自己接近的是同类,从而无法确定目标而失去方向。
等了一会,确定药剂开始发挥作用后,谢旸便径自走到了蜂蚁窝边上,最外围的那些正向着窝的方向而来保护家园队列工整的蜂蚁队伍开始变得出现骚动,一只只都像是喝了假酒,摇摇晃晃着散开,然而这边就是它们的巢穴,不论更换至哪一个方向,都是它们的同伴,刚才的入侵者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踪影。
认为入侵者已经离开的蜂蚁们在最初的一阵混乱过后,又开始各司其职,兢兢业业的继续自己的筑巢与运粮大业。
凭借着同类身份轻松拿到印章的谢旸见有几只蜂蚁正扛着一枚破了皮正往外冒汁的野果,索性从它们那蹭了点果汁,为自己盖上最后一个印章。在一堆低调的色彩里,鲜红色的掌纹独树一帜,异常醒目。
按规定来说,用完的印章需要再放回原处,但那两个女生之前在取印章时已经将原本存放印章的蛛网给破坏了,谢旸也不可能徒手再给织一张,想了想,随手拔了两根草茎,准备挂到只剩下几根残骸的蛛丝边上。
这时,解毒药剂已经发挥作用,两名女生的意识逐渐清醒,看着眼前的人影,先时陷入幻觉的记忆逐渐恢复,一时间很有些尴尬,尤其是那名冲向荆棘丛的女生,她身上穿的是条短裙,就那样径自扎进荆棘丛,这会两条腿都被划成了地图,纵使这些伤口不深,日后不见得会留下伤疤,但视觉上的冲击还是让她忍不住放声尖叫。
迷失了方向的蜂蚁们循着尖叫声,很快就重新确定了目标,一致向着声源地前进。
但凡涉及到有关外貌之类的问题上,女性总能够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抓狂的注视着双腿上交错伤口的张雪在余光瞥见逐渐围拢的蜂蚁群,身体比思维先一步采取行动,顺手从身旁拽过了什么,对着这些害自己双腿毁容的家伙们一通秋风扫落叶的凌厉,速度之快,力度之狠,命中之高,大大出乎旁观者的意料。
一通虎虎生风的乱抡之下,蜂蚁残躯哀鸿遍野,张雪喘着粗气,半弯着腰斜睨脚下的渣渣们,大感解气,痛快的发泄完心头的怨气,才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抬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小伙伴和那个帮了她们一把的男生瞧自己的眼神略有些古怪。
知道自己形象破灭,索性破罐子破摔的张雪不满的哼哼道,看什么,没见过人抓狂啊?害我双腿弄成这样,我没掀了它们老窝都算我善良!
萝拉闻言,脸上异色一闪而过,目光闪躲道,雪儿,你难道不觉得手疼吗?
张雪:?
虽然平日里她是有在装柔弱,但也没夸张到伪装残废,抡一波蜂蚁就吃不消,她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手,想向同伴展示自己并非弱鸡,视线一瞟,这时才终于注意到自己刚才顺手抄起抡蜂蚁的什么玩意她就站在荆棘丛边上,顺手捞起的还能是什么东西。
白嫩的手掌上戳满了窟窿,因为用力过度而导致荆棘条上脱落的尖刺有大半都扎在伤口处,乍一眼看去,整只手掌上竟没剩下一块好肉,血肉模糊的惨况,比双腿上的伤痕更加触目惊心。
张雪:!!!
腿上的伤大不了在伤好前不穿短裙改穿长裤,手上的伤怎么遮得住,难道天天包的跟个粽子似得招摇过市么!
第二波尖叫立时响起。
距离最近的萝拉首先遭受到音波攻击,若非她站的稳,险些被这一嗓子叫的脚软。
谢旸眼疾手快的一把捞住刚挂上去又被尖叫声震断了草茎,进行二次自由落体的印章,没叫后者再次投入蜂蚁窝的怀抱。看了眼脚边被震晕过去的蜂蚁,谢旸觉得张雪刚才完全没必要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一开始就亮嗓效果更好。
实在受不了这种杀伤力的萝拉不得不喊停,及时制止了来自同伴的残害。雪儿你喊得我头疼。
发泄完内心愤慨的张雪从善如流的闭上了嘴。
刚才多谢你帮忙。没有音波干扰的萝拉笑容温柔,细声细气的和谢旸道谢,一旁的张雪也插了一句嘴,两人自报家门后,四只眼睛都落在谢旸身上等下文。
谢旸。
谢旸?听见这个名字的张雪面容古怪,毫不客气的把谢旸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像是在评估着什么,拖长了音调,磨牙道,原来你就是谢旸?
谢旸不明所以:?
同是药剂系的新生,但彼此并不是一个班上的,他很确定,自己并没有见过这两名女生,不明白张雪在听到自己名字后瞬间产生的敌意是从哪来的。
雪儿。同样意外于谢旸名字的萝拉看起来要比同伴冷静的多,惊讶之色在面上稍纵即逝,扯了扯同伴衣角,小声道,雪儿,他刚才还帮过我们呢,你别这样。
是啊,他刚才还帮过我们张雪死鱼眼的扭头,麻木道,所以,这件事也马上就要全校皆知了对吗?真没想到,我的大名第一次登场亮相,竟然是成为别人的背景。
该死的谢旸,这一届的新生没有一个会忘记这个名字。就是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在家长们面前的一通丧心病狂的花式自夸,令得众人在回家后都遭受了家长们的拳拳关爱,真的是拳拳啊。一想到家中母亲饱含爱意的铁拳,张雪就不禁打了个哆嗦。
毕竟帮过自己,毕竟帮过自己,毕竟帮过自己。
张雪在心底默念了三遍,勉强控制住自己没有因为听见某个名字而冲上去找人算账,僵硬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真是谢谢你啊,谢旸。最后两个字刻意加重,像是要碾碎什么。
可怜至今都不知道西蒙究竟在开学日做了什么事的谢旸一头雾水,他直觉两名女生的态度有古怪,但并未细想,毕竟此前他们并不认识。
被再三道谢的谢旸:举手之劳罢了。
张雪:呵呵!
你嘴上说的好听,心里可未必这么想。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眼睛又不舒服了,实在不好意思=。=
试试看以后能不能把更新时间固定性下来
第37章
知道眼前的男生是谢旸后,原有的那一分不自在反倒消散,张雪目光炯炯的盯着对方手中的印章,不假思索的翻出自己的小卡片,语气特别自来熟,来,也给我们敲一个。
谢旸无所谓的把印章递过去,艳红色的果汁尚未干涸,张雪两人正好顺势往各自的卡片上盖章,免了再去弄印泥的麻烦。
待这枚印章完成它的使命后,张雪就顺手把印章给放在了一处树杈中间,差不多位置就行了,谁还真有功夫再去抓一只蜘蛛来织网啊。
加上这个印章,她们一共才找到三枚,还差两个章没盖,需要搜寻的范围过大,无头苍蝇一样的乱晃,很可能导致她们错过时间,失去今天的晚餐并且去校外跑圈。
一想到自己要在众人的注视下苦逼兮兮的去跑圈,还是十圈,这么惨的结局,张雪并不想拥有,刚才要印章时,见谢旸瞧着还算好说话,眼珠子一转,你印章都找齐了?
见已经没事,准备离开的谢旸听见说话声,微微侧过脸,正好与张雪的视线对上,并未否认,点了点头。
果然。
这家伙虽然自恋,但水平还是可以的。得到答案的张雪干咳了一声,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厚着脸皮问道,那什么,我们还差两个印章没找到,额,方便透露一下位置吗?
正低头找药剂,想处理一下同伴伤口的萝拉听见这话,不禁抬起头来,老实说,她也有些心动,她的体能比张雪还不如,如果真的绕着学校外围墙跑上十圈,接下来一个星期都不用去上课了。
不好意思白占人便宜,萝拉想了想,取出一瓶药剂,小声道,这个给你,我们不白问。
约莫一指长的药剂瓶有别于市面上流通的大众款,颇为精致。谢旸的目光落在药剂瓶底部的标记上,顿了顿,这药剂是你自己配置的?嘴上虽然这么说,心底却很清楚,顾延之的私人实验室里,并没有萝拉这一号人。
不是啊,这个是顾大师给我的,我上回在课上答对了他提的问题。
萝拉摇了摇头,相比起她的同伴,她的性子内向许多,和谢旸说话时,也刻意挪开视线,不愿与他对视。
张雪在一旁赞同道,萝拉在药剂学上很有天分,得了顾大师好几回奖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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