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公子和他的白月光师兄(修真)——柒耳(2
陆肖瞥了一眼自己师弟,嗯。
谢墨笑了出来,他这样插科打诨他师兄居然也帮他,心口甜的犹如吃了蜜糖一样。
但金大刀立马抓住了陆肖的话头,既然陆掌门也觉得没问题,那我现在就给海外群岛岛主水南天发去请帖让他来这里一叙。
陆肖对这些事远没有金大刀的热情,那团黑沉沉压在头顶的黑气更让他在意,金掌门对这团黑气有什么看法?
不过就是些小把戏不足挂齿。金大刀年岁大,自认为见多识广,对这团黑气是打心眼里没看上,陆掌门以为如何?
陆肖:不可不防。
这我当然知道,但目前最要紧就是要召集各派一统,好好商议接下来要如何处理最近发生的这些事,背后的人到底是谁?是有人装神弄,还是真是消失殆尽二十年的魔族?金大刀气势大开大合,这些事单靠各个门派,恐怕只会乱作一团,如果我们能整合起来,宵小鼠辈也不敢如此放肆!现在除水岛主以外,各派掌事人都在这里,大家都以为如何?
金掌门意欲何为?寒暑挥了挥手,让几个心腹离开。
寒掌门有什么想说的?金大刀对寒暑态度要好些。
寒暑一句多话都没有:我听金掌门的。
金大刀收敛了一下,但眼角还是泄露几分得意,寒掌门不必如此,没有谁听谁的,都是为了天下苍生。
天下六派,在金大刀预想的名单里,玄宿派是最不好接近的门派,巫蛊邪术防不胜防,一着不慎就会沾染上要命的蛊虫,但他没有想到寒暑会这么配合。
那其他几位掌门呢?金大刀看向陆肖等人,世道不太平,苍生不安生,短短二十年的光阴还不足以恢复以往的繁荣太平,气未寒卷土重来,我们不能重复二十年前的悲剧。
金掌门所言甚是,二十年前至少能用我一命换回天下的天平,也不知道等气未寒卷土重来,还能不能有第二个人让气未寒感兴趣。谢墨笑了笑,狭长的眼眸带着几分常人没有的瑰丽风情,金掌门,你说是不是?
二十年前,是我们棋差一招,但这一次,我们准备了二十年,怎会重复曾经的错误?金大刀道,墨公子放心,二十年前的事在今朝绝不会再上演。
最好是这样,不然要找第二个谢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谢墨说,不过金掌门气势如此足,看来是已经有足够地把握能够对付卷土重来的气未寒。
金大刀神色沉了下来,墨公子不用这么追捧我,气未寒这个魔头没有谁能够一个人对付过来,他不是一个人的敌人,而是天下苍生的噩梦。
陆掌门你以为如何?金大刀调转了话头转向陆肖,天平派以保天下苍生为己任,又立誓斩妖除魔
陆肖:天平派不论什么时候都会护住天下苍生,斩妖除魔也是天平派职责所在,无需金掌门提醒。
那陆掌门以为此事如何?金大刀又问。
陆肖抬眼直直看向金大刀:不如何。
陆掌门这是何意?金大刀脸色挂了下来,你若是对我蜀派有意见,大可直言不讳。
陆肖已经站了起来,金掌门误会了,我不会对任何人有意见,只要为了天下苍生,天平派自会一力支持,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随着陆肖的一句话,厅内瞬间寂静了下来。
玄宿派各处墙壁均有各种蛊虫巢穴,这处也不例外,因为突然的过分安静,谢墨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朝着四处望了望,都雕刻着玄宿派各种不知名巫蛊的图画,谢墨之前没有仔细看过,现在越看越觉得这话刻画简直逼真,就跟活的蛊虫蹲伏在上面的一样。
呼啦,谢墨手心瞬间凉透,这些真的都是活的?不止谢墨一人察觉有异,在场的所有人都察觉到了这番动静。
寒暑取出木萧,随意吹了几个音调,厅内立刻充盈了巨大的灵力,不稍片刻,那股莫名出现的骚动已经平息。黑气压顶,山上灵气受到影响,蛊虫自然不安分。寒暑很随意解释了一句,各位不必在意。
谢墨忍不了,之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看着一览无余的大厅,三面是墙,每一面都趴着成千上万的虫子,谢墨的鸡皮疙瘩起了全身。寒掌门,你们玄宿派还真是与众不同,这么多虫子你真不怕它们给你把墙也给吃了?
墙只是它的栖息地,至于食物他们有更好的选择。寒暑说,人才是它们最好的养料。
谢墨鸡皮疙瘩抖了一地,它们对人有什么要求?
修为高深,灵力充沛。寒暑不咸不淡,墨公子想试试?
谢墨摆摆手,不用了。我倒是觉得金掌门挺合适,蜀派一系灵力厚重,适合给你的虫子当养料。
荒谬!金大刀一甩手,墨公子小小年纪还是不要太狂的好。
谢墨笑:论狂,我还得跟金掌门学学。
墨师弟。陆肖把人喊住。
师兄,你说。谢墨立马收敛了那点凌厉,有什么要我做的?
陪我去看看那阵法。陆肖一直就站着,此刻转身带着谢墨走了出去。没必要去跟他计较。
我就是看他不顺眼,干什么都不行,这种事上下蹦跶的欢。谢墨撇撇嘴,扯着一张老脸皮到处不要脸。
你知道他不要脸还去理会做什么?陆肖抬手摸了摸谢墨的头带着一些安慰的成分,他想做什么随他去,只要不危害天下苍生,我们不用管。
谢墨享受着他师兄的抚摸,眼尾往上勾着,简直是一副妖孽的模样,师兄,你的手好暖。
陆肖疑惑:暖吗?伸出另一只手握了握谢墨的手,你的手怎么那么冰?冷吗?
谢墨立刻反握住了陆肖的手,满心满眼都是笑意,我不冷,现在暖的很。
可你的手很冰。陆肖感知着谢墨手上的温度,那股凉意很刺人。
那你一直握着我就暖了。谢墨笑,笑得越来越妖孽,手里用力握着陆肖的手,有一种死也不能让他松手的架势。
陆肖果然没有松手,接着陆肖觉得手里越来越暖,贴合的手掌中有一股淡绿亮光,师兄,不用,我握着你的手就暖了。
陆肖:无妨。是刚在崖间冷风吹多了?
那一点风还不能把他怎么样,谢墨心知这是因为魔物发作的关系,不知道,反正待会儿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但陆肖还是没撤回灵力,微弱的淡绿亮光始终在那双贴合着的手掌中,谢墨心里是被塞得满满的欢喜,如果这条路没有尽头就好了,谢墨笑着想。
第33章 033
【师兄!谢墨惊怒。】
但玄宿派再大,走得再慢,还是有走到房间的一步,但谢墨很满足,一路握着他师兄的手,感受着掌心里的温度,整个人都是暖融融的,师兄,金大刀的事总可以交给我。
不用管。陆肖说。
我们可以不在意,但不能由着他如此作践我们天平派。谢墨眉眼间的笑意多了几分凌厉,还妄想占去天平派的名声。
他占不去。陆肖淡然肯定。
他自然占不去,但既然他有这个心,我自然要帮他一把。谢墨冷冷哼了哼。
别太过。最后陆肖只能这么嘱咐,蜀派往上几代与我们天平派关系十分密切。
师兄,我有分寸。
同样穿着天平派的制服,在这夜色下,陆肖却觉得对面的人穿出了别样的滋味,那袖口亘古不变的两朵大红花在每一套衣服上都存在,却都契合完美。
天平派的衣服领口微低,谢墨白皙修长的脖子落在外面,陆肖提醒:要是冷,就把披风穿上。
师兄,我有没有说过你真的是把我看得太弱了。谢墨话语不满,但语气中全是笑意,也不舍得让人现在走,能多说几句就几句,师兄,我修为是天下第二这件事你不会忘了吧?
没忘。陆肖说,但是许久没见过你修炼了。陆肖也难得没有立马离开。
我睡觉就是修炼。你见过我跟春风那样从早到晚埋头苦练又不长灵力的吗?谢墨大言不惭,他得天独厚怎么修炼都有用,躺着,睡着,站着,坐着,只要谢墨想,不拘泥任何形式。
陆肖:春风很快就到,你别刺激他。
谢墨:他不好好在天平派待着下山干什么?
陆肖:水南天给天平派发去了讯息,海里最近时常出现诡异不知名的东西,而且会攻击岛边的渔民。
海外群岛也出了事?谢墨惊。
金大刀有一句话说的没有错,与其等别人来逐个击破,团结起来是防御型最高的战略。陆肖说。
他想的倒是挺美。谢墨撇撇嘴,先不说各方是否愿意听从一人号令,就算彼此愿意听,等真拧成了一股绳,利益分配不均,才真会出事。
陆肖看了自家师弟一眼,是,这事得从长计议。
谢墨对这事是深不以为然,师兄,除了空谷门可以保证切切实实跟我们一条心,其他的,你有把握吗?
陆肖沉默片刻,继而答:尽力而为。
谢墨脸上的玩世不恭已经彻底消失,有时候他真的会怪自己那个对他掏心窝子了的师父,一天天在他师兄耳边念什么鬼的要保护天下苍生,不知道他师兄是一根筋到底死脑筋的人吗?
海外群岛的事第二天其余人也都知晓,事情一桩接着一桩,一件接着一件,没有人的脸上还有轻松之色。除了谢墨,陆肖也还一如既往地平静。陆肖是一贯如此,没什么事能让他情绪过分起伏,而谢墨,如果不是因为他师兄,苍生什么样,他真不见得会管。
昨晚我去过那阵法之地,奴儿之前说的话,可以一试。陆肖打破了厅内的沉闷,淡然平静的声音抚平了众人心头的焦躁以及莫名的担忧。
花烟儿眼中露出些许的笑意,她一直都知道陆肖这个人总能给别人带去镇定的作用,不管是多么糟糕困难的境地,只要有陆肖在,总能迎刃而解。
从阵法开始吃人后,陆肖就在周围设下了结界,不需再让弟子看守,但这不是容易的事,这阵法原身本就是吸天地之灵气,所以会吸走结界灵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灵力减弱,结界势必跟着弱化,所以陆肖时时都得感知结界的变化,从而不断巩固结界,但这事相当耗费灵力。
玉仙早已落至阵法顶端,充沛而源源不断地淡绿色光芒一点一点往下压去,越往下那道光芒越甚,颜色越深。而阵法前,陆肖孑然而立,闭目凝神,宽大衣袖无风而动,双手凝结一术法,是天平派里每位弟子都要修习的四海皆平咒,但其威力如何端看个人造化和修为。
而在陆肖手中,这只能在普通弟子手中发挥平平作用的四海皆平咒此刻气势强大而震烈,顶上有玉仙,阵前有陆肖,两道灵力从两方向里压去,村中浓郁到化不开的浊气,正不断被灵力压制。
四海皆平咒可净化一切污浊之物,这些尸体自然不在话下,但几百具尸体要同时净化超度,这不简单。
谢墨在所有人后面站着,这是陆肖的命令,但从陆肖起势后,谢墨就往前走了去,直到走到陆肖身后一步之处停了下来。
一具尸体完全就不是事,两具尸体也根本无所谓,几十具尸体也可勉力为之,但几百具被浊气侵染过的女尸,阴气极重,只靠他师兄一人,可想而知有多艰巨。直至小半时辰后,才有第一具女尸从额间清出浊气,接着是第二具,第三具
只有女尸体内的浊气被全部清除,陆肖才能同时化去此间所有尸体。
但从第五十具女尸开始,清浊气的速度比之前稍慢了一些,这也是因为谢墨对陆肖十分了解的基础上才看得出来,其余众人根本丝毫没注意到这一小点些微变化。
谢墨回身忘了一圈,除了空谷门有类似的术法,其他几派根本帮不上任何忙,而空谷门容止言主在修炼医修,修为灵力并不高,强行让他上来帮忙反而只会把人害了。所以,看来看去,此时此刻只有他能帮上他师兄。
谢墨额间有一层薄汗,但指尖却是冰凉一片,不过谢墨已经顾不上那许多,地上少说还有百具尸体,他不可能让他师兄独自一人完成。谢墨没有唤出莫上,莫上戾气太重,不适合在此刻出来。
谢墨斜着跨出一步,手指翻覆结出同陆肖一样的结印,同样是四海皆平咒,但细节又有所不同,如果说陆肖的四海皆平咒属清冷淡然,那谢墨的四海皆平咒则属于肆意妄为,没有章法,但速度够快。
陆肖手中姿势没动,眼尾向旁扫去,不赞同之色尤为明显,墨师弟。
谢墨没接话,只是更加快了速度,从他对抗阵法开始,额间的汗珠犹如淌水一样冒出来。已经到紧要关头,陆肖已经全身心投入了阵法,自然没有注意到旁边谢墨的变化,但一直注意着谢墨的容止言,整个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两手紧紧捏着,心道该不会是这会儿又发作了吧?
但其实不是。
谢墨自己很清楚不是那颗魔物发作,但那股陡然压来的压力犹如千斤压顶一样向他袭来,他还能听到一阵呜咽声,就像是阵法在跟他哭泣,搅得谢墨心神不宁。
陆肖察觉到了谢墨的异样,单手支撑术法,另一手朝谢墨挥去,竟然是陆肖又分出了一道灵力注入了谢墨体内。
!师兄!谢墨惊怒。
陆肖神色未变,语气严肃却不凌厉,退下去!
我不!谢墨拒绝。
但陆肖用行动表示着只要谢墨不退,那一只手就不会收,逼得谢墨不得不往后退,头一次,谢墨觉得自己竟然是如此无用,口口声声说要护住自己最心爱的人,却反而如此拖人后腿。
谢墨虽心有不甘,但这样的情况下,他没有办法不退,他不能让他师兄一边要对抗阵法,一边还要分神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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