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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恶毒炮灰一条活路吧!(穿越)——挽轻裳

    何晋云端详了一会儿江随,忽然屈指覆住唇,笑起来,不知江总特意来和我说这番话,到底是为了替我的妹妹抱不平,还是为了别的什么人?
    都为。江随眉宇间萦绕着凝重之色,茶色的眸子里满是清冷,我深受联姻的苦,不想有人再步我的后尘。如果何家愿意放弃和周家联姻,西郊的那个工程,我江家可以退出竞标。
    何晋云因为诧异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松了下领带,江总出手真是大方,西郊的工程,要是拿下来,盈利少说三个亿,你真就愿意这么让给我了?
    江随微微抬起下颌,冷淡地说:我说到做到。
    可是我这个人吧有个毛病,别人给我的我不屑要,非要抢人家手里的才觉得有意思。西郊的工程即使你不退出,我何家也未必拿不下来,你现在说让,未免太自信了点。何晋云低下头,肩膀颤抖了两下,似乎在忍笑,本来我还不太相信你和周乔宁的事,现在我相信了,有趣有趣!
    江随看着何晋云略显得意的表情,一手背在身后悄悄握拳,沉声问:你什么意思?
    何晋云:没什么,其实刚才乍一看你,我差点把你当成是周乔宁了。有没有人说过,你们长得很像?
    江随冷冷道:那又怎样?
    何晋云耸耸肩,我就是有点好奇,当江总你的未婚夫秦怀分别看着你们两个人的时候,心里会不会把你们想成另外一个人?那他到底算喜欢哪一个呢?
    江随身后响起两下骨节捏响的声音,薄唇也紧抿成一条直线,似乎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不过有件事我觉得江总你说的很对,只有没本事的人才会牺牲女人来获利,所以我妹妹和周家的婚事已经取消了。对了,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何晋云笑的云淡风轻,朝江随举起酒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和周乔宁联姻的人,换成我了。
    虽然酒会上的都是男人,但人类的本质就是八卦,不一会儿,何晋云带了个未婚夫来,未婚夫是周锦江儿子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宴会厅里。
    秦怀正和几个公司的老总坐在沙发上聊生意,忽然听到背后经过的人说话。
    刚才何晋云的那个未婚夫你看见了吗?长得还挺俊的。但我听说周家不是还有个女儿吗?为什么不让女儿嫁给何晋云?
    这你就不懂了吧?周家那个儿子啊,是个十足十的败家子,我估计将来周锦江多半会把家业交到女儿手里,那自然是让不成器的儿子去联姻啊。反正只是两家要个姻亲关系,到时候两个人结了婚各玩各的,也不影响。
    秦怀本来在听人家说区块链的事,听到那人提到周家,心思不由得岔了过去,扭头随口一问:你说的那个周家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那人见秦怀在看他,停下脚步,笑着说:秦总也有兴趣了解?我想想,好像叫周什么宁的吧,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具体叫什么没听清。
    秦怀笑了笑,谢谢,我知道了。
    周家只有一个儿子,所以他们口中谈论的只可能是周乔宁。
    秦怀眸色一沉,周乔宁要和何晋云结婚?
    这时,何晋云和江随说完了话,离开了落地窗前,坐在秦怀旁边的恰好有人是何晋云的朋友,于是招呼他过来一起聊天。
    秦怀本来都打算走了,一听到何晋云的名字,屁股又重新落了下来。
    何总,听说你还带了未婚夫来?什么时候的事啊,我居然一点儿都没听说。
    何晋云笑道:也是家里刚决定的,打算就这两天把事情定下来。
    那可得给你道声恭喜了!唉,咱们余城姑娘最想嫁的对象,又少了一个咯!
    秦怀耐着性子听那帮人闲聊了两句,从他们的聊天内容里大概了解周何两家联姻的情况。
    两人都是听从家里的安排,之前都没见过两次面,何晋云喜不喜欢周乔宁秦怀不确定,但他可以确定周乔宁肯定不喜欢何晋云,因为周乔宁喜欢的人是他啊!
    秦怀了解周乔宁在周家的家庭地位,大概率是被家里逼着联姻的。
    如果换做是以前,秦怀可能把这事听完就忘了,根本不会插手,但现在不一样,他还指望周乔宁帮他从江随那里打探消息,要是周乔宁和何晋云结婚了,他就少了一颗放在江随身边的重要棋子!
    虽然周乔宁这个人吧,智商不高,也没啥能力,但胜在对他倒还是一心一意,而这个何晋云看起来就像个城府很深的人,长得也是浓眉大眼一看就是最容易招桃花的类型,周乔宁要是真和他结婚了,说不定最后被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这件事他不能不管,就当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秦怀在心里如是说服自己。
    这时何晋云的朋友有事提前离开,沙发区的人也差不多都走光了,秦怀抓住时机,站起来移步到何晋云旁边的位子上坐下。
    你知道比和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结婚更不幸的事是什么吗?
    何晋云转过头,他早就查过秦怀的资料,所以一眼认出了是谁,不过没露声色,装作好奇地问:什么?
    秦怀长腿随意地交叠起来,气定神闲道:和一个爱着别人的人结婚。
    有道理。何晋云沉吟片刻,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然后问,还未请教?
    秦怀。
    哦,久仰。明人不说暗话暗话,听秦总刚才说的话的意思,何晋云拍了拍袖子,难道也是想劝我不要和周家联姻?
    秦怀眉头一蹙,你为什么要说也?还有谁和你说过?
    何晋云盯在秦怀脸上打量了他数秒,眸光游移不定,蓦地哑然失笑,你该不会,还被蒙在鼓里吧?
    何晋云的话令秦怀如坠云雾,身体微微前倾,质问道:什么蒙在鼓里?
    何晋云看着他同情地摇了摇头,看来你是真的不知情啊。
    秦怀脸色阴沉下来,语气不善:有什么话就直说,用不着故弄玄虚。
    你刚才说,比和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结婚更不幸的事,是和一个爱着别人的人结婚对吗?何晋云表情戏谑地问,你说的这个人指的是谁?周乔宁么?你说他爱着别人,爱的是谁?是你吗?
    秦怀听出何晋云意有所指,默然不语,等着何晋云继续把话说下去。
    何晋云一边笑一边摇头,至少江随还愿意拿出三个亿来跟我做交易,秦总红口白牙地就想阻止我和周乔宁结婚,是不是太不把我何家放在眼里了?
    秦怀闻言脸色骤变,放在身侧沙发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瞳孔微缩,一字一顿地问;你、说、谁?
    江随江总啊,何晋云抬起下巴朝宴会厅里江随所在的方向指了指,眯眼笑道,就在刚才,他也来为周乔宁找过我,人家一开口就是三个亿,我都没答应,现在你又来找我,更加让我坚定了要和周乔宁结婚的念头,因为别人都抢着要的,那一定是最好的。
    何晋云站起身,漫不经心地拉了下领带,临走前扭头扫了眼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塑般的秦怀。
    哦对了,我觉得你刚才说的那两种情况都不算最不幸的,最不幸的情况应该是,和一个不爱的人结婚了,结果那个人和爱着自己的人搞到了一起。秦总,你说对吗?
    秦怀的脸色,一瞬间寒如腊月飞雪。
    就在何晋云陆续KO掉江随和秦怀的时候,周乔宁和徐晴温在一处没人的洗手间里秘密谋划着今晚的大计。
    洗手间隔间里空间逼仄,两个人背对背坐在马桶盖上,都是神色严峻,一脸慨然,像极了地下组织接头的画面。
    周乔宁解开西服扣子,从里面的内衬袋里掏出一个棕色小药瓶,藏在手心里十分郑重地交给徐晴温,声音压得极低地交代:
    这是从我一好哥儿们那里搞来的独门秘方,听说好多有钱老头子都靠这玩意儿助兴,要是用在身强力壮的青年男人身上,没个一夜功夫,别想消火。等会儿你把这个放到酒里,看到我和何晋云说话,你就把酒给我们端过来,记得把放了料的放左边,没料的放右边,切记别搞错了!
    徐晴温接过药瓶,小心仔细地藏好,有料在左,没料在右,嗯,我记住了。
    第一次做这种给别人下套的事,周乔宁心跳的很快,额头上也紧张得冒出了汗,感觉到热,他将领带往下松了松,解开了两粒衬衫扣子散热。
    对了,那个人来了没有?
    徐晴温点头小声说:我在前台的朋友告诉我看见他来了。
    周乔宁眉毛讶异地往上抬了抬,没想到他居然真来了。
    如果说这世上有谁最不愿意看到何晋云和你结婚,那这个人一定就是宁欢。徐晴温淡声道,宁欢跟了何晋云两年,是何晋云包养过时间最长的情人,他是真心喜欢何晋云,何晋云对他多少也有点真情在里面。人都是贪心的,得到了一时的温情,就想着长长久久,所以当他知道何晋云要结婚,肯定坐不住。
    很好。周乔宁捏了捏手指关节,笑容阴恻恻地说,到时候我们就来个捉奸在床,有了这个把柄在手里,哪怕不能逼何晋云立即取消联姻,至少也能拖一段时间,等到我把公司拿回来,那时候就谁也做不了我的主了!
    好了,你也不宜离开何晋云的视线太久,免得他起疑,先回大厅里去吧。徐晴温站起来整理了下衣服,希望今晚一切顺利。
    周乔宁转过身感激地看着徐晴温说:小温,谢谢你帮我这个忙,等过了今晚,我一定好好谢你!
    徐晴温竖起食指在周乔宁眼前摇了摇,不相信地笑道:这个谢字我听到从你嘴里说出来不止一次两次了,可你还欠了我两顿饭没还呢,旧账未还,又欠新债,你想怎么还?
    周乔宁拍拍胸.脯,豪爽地承诺:好说!今晚要是顺利,我请你吃一个月,不,一年的饭也行!
    请我吃一年的饭?真的吗?徐晴温的手慢慢伸向周乔宁的肩膀,弯腰低头望着他,温润的目光中藏着笑意,那岂不是以后天天都要见面?咱俩什么关系?
    周乔宁意识到自己刚从说的话有些容易让人误会,垂下视线不自在地说:就、就是好朋友的关系啊。
    徐晴温瞥见周乔宁的两只耳朵都染上了可疑的粉色,嘴角不禁愉悦地上扬,真纯啊,不过逗一逗耳朵就红了,可可爱爱。
    好了,出去吧。徐晴温收回了手,打开隔间的插销走出去,周乔宁跟在他后面,犹在不放心地重复唠叨,左边有料,右边没料,一定一定不能弄错,不然遭殃的就是我了!
    说了两遍,最后还忍不住戳了戳走在前面的徐晴温的后背,不放心地问:你记住了吗?
    徐晴温拉开洗手间门之前很无奈地耸了下肩膀,再次保证自己记住了,周乔宁才罢休。
    门打开,两人正准备出去,不料徐晴温却忽然停下了脚步,跟着他身后的周乔宁不明所以,从徐晴温脑后探头出来往前看了眼,怎么了?
    没想到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秦怀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洗手间门外的过道里,正双手环胸,背倚着墙,面无表情地盯着从洗手间出来的他二人,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等了多久。
    上个厕所,时间够久的啊。
    天,这个煞星怎么来了?
    再一看徐晴温的后脑勺,周乔宁心里一凉,白月光还没死呢,主角攻和主角受怎么提前相见了?怎么办?剧情不会崩吧?
    还是徐晴温沉得住气,对方明显是冲着周乔宁来的,而他今晚的身份是服务员,不宜引人注意,而且若是他留下,说不定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所以只是停顿了一下,随后便脚步从容地从秦怀面前走了过去,推开门回到了宴会厅。
    好在秦怀并没有阻拦徐晴温,让周乔宁暗暗松了口气,稳了稳心神走到秦怀面前,试探地问:你,找我?
    不然呢?秦怀把目光从周乔宁脸上移开,想装作不屑看他。
    然而目光收回来的途中,不经意地往下移了一下,只见周乔宁领带松垮地系在脖子上,衬衫领口凌乱敞开,连里面的锁骨都清晰可见。
    不过是上个厕所,有必要搞成这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进去偷.情了呢。
    思及此,秦怀眉心猛地一跳,脑子里忽然浮现出刚才在周乔宁前面出来的那个男人,虽然是酒店服务生打扮,去也是长得腰细腿长,一副好皮囊。
    他在这里至少蹲了周乔宁有五分钟的时间,期间没有人进出过,怎么这么巧,这两个人在里面一起待了这么久,还一起出来了?
    再一联想周乔宁乍一看见他时,脸上闪过的那一丝惊慌失措,难不成周乔宁和那个服务生之间有猫腻?
    秦怀眸光渐渐转为冷厉,你刚才在里面干嘛了待了这么久?
    周乔宁心中有鬼,当然不敢说实话,装傻充楞,语气无辜,上洗手间还能干嘛,当然是上厕所啊,最近有点上火,便秘,所以时间长了点。
    秦怀脸上浮起讥诮之色,便秘用得着脱衣服解领带?
    周乔宁一愣,低头一看,都是刚才商讨大计的时候太紧张了,都忘记整理好仪表再出来。
    他淡定地扣上扣子,拉好领带,你不懂,有时候是要借助一点外力才会通畅的。
    你说的外力,是指那个刚才走过去的服务员?秦怀勾起一边薄唇,哂笑道,你未婚夫还在外面就敢和酒店里服务员乱搞,周乔宁真是你可以的,这段时间以来,胆子见长啊。
    周乔宁双眼圆睁,急急为自己辩解:什么服务员?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我压根儿都不认识那个人!你要是不信,你把那个服务员叫过来咱们当面对质!
    这可不是能乱说的,徐晴温将来可是秦怀的人,他必须证明自己的清白,否则万一秦怀以后想起来这事儿,以为他和徐晴温有旧情,挟私报复他怎么办?
    秦怀不耐烦地甩了下手,行了,不用解释了,你和别人清不清白我没兴趣了解。
    周乔宁垮起脸: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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