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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8)

    祁禹秋和闵煜走出程园,闵煜让他在门口等着,自己去开车。
    等闵煜走后,祁禹秋回首,看着一直远远跟着他们,却碍于闵煜身上的煞气不敢上前的白衬衣男人。
    你看得见我。男人额前的头发散下来遮住了眼睛,他身材消瘦,虽然脸色青白,但是仍然有种忧郁的美。
    祁禹秋倚在门槛上,点点头:你一直跟着他?
    男人知道祁禹秋话中的他是谁,一提起那个人,他的怨气瞬间摇曳起来,身上的白衬衣染上了浓黑的血,一滴滴,滴落在地上。
    我要他死!
    他突然凑近祁禹秋,脸开始凹陷变形,忧郁俊美的脸瞬间变得十分可怖。
    祁禹秋被吓得一个机灵,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他深吸一口气,脸色十分不好:你有毛病啊,大白天的吓死个人。
    男人僵了一下,脸又慢慢变回去了,竟然一脸愧疚的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吓你的,我自己控制不了。
    祁禹秋看着此人忐忑的模样,叹了口气道:行了,我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不至于真被你吓到。
    男人这才扯了扯嘴角。
    你好,我叫玉清泉,那个,我三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看到我呢。男人有些羞涩笑了一下。
    祁禹秋也笑了,这个人生前肯定是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即使是惨死在别人手上,骨子里的那份修养仍然让他保持清醒,没有被满身的怨气腐蚀了神志。
    相见即是有缘,有需要帮忙的事,可以委托给我。祁禹秋道。
    玉清泉眼睛亮了一下:谢谢你,我正好有件事一直挂在心上,我有一把小提琴保存在银行里,你可以帮忙取出来,卖了之后把钱送到阳城孤儿院吗?
    说着他又低下了头:有个叫孔令珂的孩子,天分极高,我本来想收他当徒弟呢,只是没来得及
    三年过去了,那个孩子不知道怎么样了,除了他,再难有人愿意给一个小孤儿请小提琴老师,小孔被耽误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只是我现在手里没钱,如果你不嫌弃,可以把卖小提琴的钱留一部分作为报酬。说着他歉意的看了祁禹秋一眼。
    祁禹秋沉默了一下,才道:你不需要我帮你报仇吗?
    玉清泉一愣,摇摇头:那个畜生,我还是要亲手处置。
    他不想连累别人,他不懂道术,但是也知道出手害人肯定是会被反噬的。
    祁禹秋默然,眼前这个青年本应带着仇恨化为讨命厉鬼,报仇之后或许成为一方祸害,或许被人打到灰飞烟灭。
    但是他没有,去世了三年心中挂念的是孤儿院,遇到他求的唯一一件事是为了别人。
    好人惨死,作恶的人却风光无限,即使见多了不公,他仍然不能淡然面对这种事。
    祁禹秋深深吐出一口郁气,笑道:孤儿院的事我会帮你去做,还有,我向来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你等了几年的机会,就在两天后,西郊墓地,正午时分。
    谢谢。玉清泉微笑道,你真是个好人,谢谢你。
    不客气,祝你好运。祁禹秋道。
    作恶的人,就该得到应有的报应,就算能风光的了一时,也绝不会风光一世,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告别后,玉清泉离开程园,身形消失在迷迷细雨中,祁禹秋朝着相反的方向看去,闵煜的车刚好出现在巷子口。
    他撑着伞走过去,闵煜见他脸色有异,有些担忧,轻声安慰道:有些人的话,你不必去听,不必记在心里,他们不值得你浪费情绪。
    祁禹秋从刚刚的情绪中缓过来,笑嘻嘻道:你说申兆清和那个姓宋的小姑娘?我没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啊,难听的话我见多了,还能因为这两句生气?
    闵煜亲耳听到他说出见多了难听话,心里又是一闷,沉声道:以后出了事,不要瞒着我。
    祁禹秋挠挠头,问:出了什么事?
    他好好的,没遇见什么事啊!
    闵煜扯了一下领口,被几十万人追着骂,对祁禹秋来说不算事?还是,到现在这小孩儿都不想让他知道?
    他扭头看着祁禹秋:网上的事,我已经让法务去处理了,以后再有人发不实消息,你直接联系闵氏法务,他们会以最快的速度让那些人闭嘴。
    祁禹秋这才明白过来,闵煜说的是早上有人带节奏骂他的事。
    他也没觉得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真相总会出来的,倒是闵煜这么关心他让他有些心虚。
    都是小事,你别担心,我又不在乎他们说什么。
    闵煜启动车子,目视前方:在不在乎,都不能让这些人逍遥法外,犯了法就必须付出代价。他们在网上嚣张惯了,除了你,也会给其他人造成伤害,借你的事给他们一点教训,也算是日行一善了。
    想起刘瑞早上说的话,祁禹秋深以为然,不是所有人都能和他一样看淡这些言论。
    你说的有道理,是要让他们有所收敛,指不定哪天就能救一条人命呢。祁禹秋点头赞同闵煜的话。
    这件事还是需要你配合,才好取证,所以以后再出现恶语伤人之事,一定要及时联系我,以免错过最佳时间。闵煜见祁禹秋意动,眼中闪过笑意,再次提议道。
    祁禹秋果然十分配合的点点头:好的,我会及时和你联系的。
    两人意见达成一致,便将此事暂放下,闵煜开着车一路疾驰,带祁禹秋来到一座造型奇特的建筑前。
    这是什么?祁禹秋看着眼前深红色,似棺材一般前高后低的建筑,好奇道。
    闵煜停好车,撑开伞给他打开车门:进去你就知道了。
    两人还未走到门口,便有人迎上来接过闵煜手中的伞,一路带着他们从贵宾通道走进了建筑内部。
    等看到大厅内的光屏,祁禹秋才知道,这里竟然是室内滑雪场。
    他表情不变,手却悄悄握成了拳头。
    经理很快出来,和闵煜寒暄了几句朝亲自送来了两套崭新的雪服雪具。
    祁禹秋沉默着把衣服穿好,盯着地上的板子,不动了。
    闵煜走过来,让他坐在椅子上,道:靴子穿好了吗?
    穿好了。祁禹秋语气僵硬道。
    闵煜蹲下,抬头看了他一眼,祁禹秋明显看到他在低头的一瞬露出了笑意。
    笑笑笑,他堂堂青阳山老祖,要不是这具身体太不给力,能怵一个小小的滑雪?
    嘁!
    祁禹秋心里默默燃起一把火,他还真就不信了,不就是玩雪嘛,小意思,他肯定一学就会啊!
    闵检查了一下他的靴子,便带着他往前走了几步,在场地边缘给他固定好板子。
    先在平地走走。闵煜温声道。
    祁禹秋试着往前走了几步,脚上沉重的装备让他十分不适应,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
    闵煜一直在他旁边看着,从走路开始耐心纠正他的姿势,慢慢带着他尝试在比较低缓的滑道上滑行。
    他以前在青阳山的时候,没少被那些小崽子坑,每次下大雪,那些小兔崽子都要在他门前踩出一条滑溜溜的雪道来,他虽身手敏捷,但总有疏忽的时候。
    想起那些惨痛的跟头,祁禹秋又开始想念自己那根鞭子。
    闵煜在旁边看着,见他有些犹豫笑着指指不远处的几个新手:你看他们,摔倒是正常的,不摔几次怎么能学得会呢。慢慢来,我会看着你。
    祁禹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刚看看到一个女孩子啪叽一声,狠狠摔在地上,女孩旁边的人被逗得哈哈哈大笑,那女孩自己爬起来,也笑了起来。
    他一狠心,试着往前滑动,结果身体没能保持平衡,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一只手伸过来拉住了他的胳膊。
    继续。闵煜将人扶正,又往后退了一段距离,。
    祁禹秋点点头,摔了不少次后,他终于能自己保持平衡了。
    试试。闵煜站在不远处,朝他招手。
    祁禹秋手握雪杖,压低重心,在闵煜的指导下缓缓滑行了一段距离,终于没有再跌倒,他欢呼一声,笑着看向闵煜,眼里带着小小的得意。
    闵煜看着他脸上的小得意,夸道:学的很好。
    话音一落便看见祁禹秋嘴角露出狐狸一样狡黠的笑,接着便挥动雪杖,加快速度朝他冲了过来。
    闵煜一时不察,没来得及反应,被扑了个正着。
    索性祁禹秋摔得多了,摔出了经验,力度把握的很好,两人同时扑倒在地后,祁禹秋取下头盔眼镜,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闵煜躺在地上,把眼镜拉上去,笑看着他:就是这么报答你师傅的?
    祁禹秋也跟着躺下,惬意的伸了个懒腰,侧头看着闵煜:对,得让你体验一下摔倒的感觉,不然不是白来了。
    闵煜听他的狡辩,笑出了声。
    脱掉装备后,祁禹秋意犹未尽的回头看了一眼,闵煜拍拍他的肩膀:如果喜欢的话,有时间随时可以过来。
    回去后找给他人组一套更专业的装备。
    祁禹秋点点头,犹豫了一下问他:那你来吗?
    带他入门的师傅不在,他一个人还是有一点点无聊的。
    闵煜见他别别扭扭,脸上却带着努力掩饰的小期待,不由应道:可以一起过来。
    工作永远做不完,每周抽出半天时间还是可以的。
    祁禹秋嘴角上扬,赶忙把头扭向另一边。
    好吧,有时间我肯定会叫上你的,你天天工作,确实是得多运动运动,保持身体健康。
    你说得对。闵煜忍俊不禁,揉揉他毛茸茸的脑袋。
    天色暗下来,雨仍然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显得天空更加阴暗。
    在距离家还有一段距离的十字路口,他们被堵了。
    前面发生了连环追尾事故,交警和救护车正在处理,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闵煜便带着祁禹秋下了车,走进路边的甜品店里避雨。
    装修精致的甜品店中坐着不少人,都是被堵在这里的车主。
    店里的小姐姐看到闵煜和祁禹秋进来,眼睛一亮,笑着端上了一壶热茶。
    长得这么帅的人,一来还是两个,可真是少见。
    饿不饿?两人找了个偏僻的位置,闵煜问祁禹秋。
    祁禹秋摸摸自己的肚子,他中午吃多了,其实还不太饿,但是进来之后,香甜的味道倒是让他肚子开始抗议起来。
    闵煜看了旁边的桌子一眼,道:只能吃一个,想吃回去再让阿姨给你做。
    好!祁禹秋点了一只小熊蛋糕,把口罩拉下来。
    凉丝丝的奶油消了心中的燥气,祁禹秋用小勺子一小口一小口把小熊的身子吃完了,只剩挂着蝴蝶结的脑袋。
    他惬意的喝口柠檬水,抬眼望窗户外面看起。
    这时门口的风铃响了一下,一对母子走了进来。
    女人长相秀美,妆容精致,穿着一袭白色长裙,她进来后低头看了看沾湿的裙角,眉头轻蹙,美得如同仕女图中走出来的一般。
    店里的人看向她的眼神,都充满了赞叹,美人少见,她这样符合华夏审美的美人更是少见。
    店里坐满了人,只剩门口最后一张桌子,女人拉着儿子坐下,招手让服务员过来,点了甜点和饮料,便拿出一本书看起来。
    坐在她旁边的小男孩却不老实,不同晃动,把桌子上的蛋糕捣碎,故意倒在桌子上,甚至想要站在凳子上去抓门框的风铃。
    周围的人都皱起了眉头,那女人却对儿子的动作视而不见,仍然低头看书。
    妈妈,我想要那个蝴蝶!小男孩突然跑到别人桌子旁,指着一个小姑娘手里的玻璃瓶道。
    女人这才抬起头,微微皱眉道:脏,赶紧过来。
    小女孩的妈妈也皱起了眉头,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刚刚还觉得这女人应该是个挺温柔的人,没想到这么不会说话。
    不,我就要!我就要嘛,我就要嘛!小男孩见妈妈不同意,竟然直接伸手想要从小女孩手里夺。
    你干什么!小女孩的妈妈猛然起身,一把打掉了小男孩伸过来的手,哪像小男孩被推了一下,更加气急,直接打了小女孩的胳膊,玻璃瓶一下子掉在地上,碎了。
    瓶子里的小蝴蝶标本掉出来,被小男孩一脚踩扁了。
    小女孩愣了一下,嘴一撇哭了。
    你这小孩怎么回事?女孩妈妈推了小男孩一下,看向一直在看书的女人,没有一点教养,这么小就当强盗啊,抢东西不成还打人?
    女人施施然起身,走到几人面前道:多少钱?我买了。
    小男孩嚣张的对女孩和她妈妈笑了笑,扮了个鬼脸又回自己的座位上了。
    钱?多少钱我都不卖,你还是管好自己的儿子吧。女孩妈妈嗤笑一声,鄙夷的看着她。
    三百?五百?还是一千?女人撩了一下头发,从包包里抽出几张票子放在桌子上,我儿子很好,就不劳你操心了。
    话语中带着十分明显的鄙夷,那种丝毫不把别人当回事的态度,让店里大多数人都十分厌恶。
    拿走你的臭钱,我怕拿了手脏,什么玩意儿,披着一张好看的皮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女孩妈妈毫不示弱,把钱扫在地上,破口大骂,让其他人听得身心舒畅,小女孩也擦擦眼泪,对小男孩露出了不屑的眼光。
    女孩的妈妈带着小孩离开了,那女人面色不变,仍然坐在原位置上,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什么人啊这是,脸皮子真厚。
    有人悄悄议论。
    真恶心,把小孩教成这样,长大了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还不反了天了!
    对于众人的议论女人充耳不闻,甚至嘴角出现了讽刺的笑。
    小男孩不停的开关门,服务员小姐姐劝了一句却没任何用。
    哎呀,好恶心啊,赶紧出去!
    突然一声尖锐的叫声让众人再次把目光投向门口。
    一个穿着灰色布衫的老人佝偻着身子努力挤在窄窄的屋檐下,她护着手里的一个布包,身上的衣服被打湿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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