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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第一蓝颜祸水(穿越)——江上三千曲

    他说着,眸光又在沈知寒全身逡巡一遭,最终停在眉心的火焰纹路上。
    非但如此,还将本尊送他的定情信物悄悄换了地方,他极为缓慢地踱了过来,却好像一下下踩到了沈知寒心头,你再说说,本尊该怎么罚他?
    沈知寒嘴角一抽,如今他身上有伤,怎么可能是谢长留的对手?
    心思急转之下,他心中想得只有如何将这位不定时炸|弹先支出无为宗,却全然没注意到,对面的红衣竟渐渐透明,凭空消失了。
    我
    沈知寒抬起头,正要开口,便惊诧地发现对面人影已然消失不见。
    正怀疑自己是否出现幻觉,耳边便是一道极为细微的铃声,同时响起的还有谢长留玩味的低笑:嘘被人发现可就不好了。
    他话音未落,韩念的声音与数道脚步声却从殿外乍然响起。
    沈知寒还未站稳,内殿大门便被一道窈窕身影一把推开,随即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大师兄!你怎样了?
    我没事了。
    他扶着床沿摇摇头,随即望向紧跟着她进来的陆止澜,笑道:多谢阿澜了。
    墨宁没说,沈知寒心中却清楚。
    他昏迷前所见之人定是收到传信符便立刻动身赶来的陆止澜,而自醒转便隐隐缭绕周身的清淡竹香也证明了对方在榻边守了很久,只怕是自己醒转前不久才离去。
    果然,听到他的道谢,陆止澜面色有些不自在,却还是点头道:分内之事。
    深谙陆止澜口嫌体正直属性的韩念却突然笑出了声。
    这对师兄之间的相处可以说是非常奇怪了,之前她还觉得大约是二人年龄相近又相识的早,因此格外亲厚些。可经过这一次亲眼目睹陆止澜怎样将人抱回来、又是怎样忙前忙后事必躬亲后,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臆想也不是没有根据的!
    这哪里是普通的同门情谊嘛!
    也就大师兄这种看似聪明实则糊涂的人才会感受不到自己师弟如此明显的爱意!
    见师弟师妹神色各异,又想到殿中不知什么地方还躲着一个看好戏的谢长留,沈知寒就觉得脑仁作痛。
    他下意识捏了捏眉心,才有些犹豫道:额我才醒,还有些累,不如你们两个先回去休息?
    陆止澜却眉头微蹙:再检查一下。
    就在他出声的瞬间,一只手却在里衣宽大广袖的遮挡下攀上了沈知寒的腰。
    他立时浑身一僵,汗毛倒竖,忙连连摆手拒绝:不不不必了!我觉得很好就是有些困,额,大约是还没睡足!那个你们这几天也受累了,赶紧回去休息不用管我了!
    韩念有些莫名其妙,陆止澜心中也有些疑惑。
    可他从未违抗过师兄的意愿,见他神色坚定,还是轻轻颔首应下,拎起韩念的领子便走出了后殿,临走前还不忘体贴地为他关上了殿门。
    听着韩念挣扎加抱怨的声音逐渐远去,沈知寒还未来得及松口气,便发觉谢长留原本只安安分分待在腰间的手再度不老实起来,顺着里衣的丝绸面料便攀上了他的前胸。
    红衣魔尊再度现出身形,却是靠坐在榻上,一派风流慵懒,本就穿得不甚端正的衣襟被他这么一歪立刻松松垮垮地露出大片精瘦的胸膛与线条流畅优美的锁骨来,看得沈知寒呼吸一窒。
    见他回过头来,谢长留笑得飞扬邪肆,手指却毫不含糊地拨弄起对方严丝合缝的衣领来:可真是委屈了本尊躲躲藏藏。
    只不过数罪并罚,不知心肝要如何补偿我?
    沈知寒下意识向后避开对方手指,苦笑一声:清昀如今什么情况,想必也瞒不过魔尊双眼,莫非魔尊此来是要取我性命的吗?
    谢长留手指微顿,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唉,本尊怎么舍得啊。
    见对方戒备疏离的目光投过来,他却直接伸手一拉。
    沈知寒想躲,无奈对方竟出手如电,手臂被一股极为强横的力道握住,随即一阵巨大的拉扯力传来!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待沈知寒回神,便发现自己非但扑进了谢长留怀中,还顺便将人压在了身下。
    哎呀,谢长留惊呼一声,随即笑着将人圈入怀中,原来是襄王有心,心肝有意啊
    沈知寒一窘,立即手臂一撑想要起身,却被对方一把按住脖颈,还未来得及说话便撞上了一双微凉的唇瓣。
    二人皆未束发,锦缎般的青丝便交缠铺陈在雪白与朱红的衣袂之上,暧昧如画。
    谢长留的鼻息间裹挟着清贵的龙涎香气,是长期熏香所染。沈知寒被他压制得挣脱不得,却惊觉二人唇舌交错间,有一股精纯的灵力被谢长留以口渡入。
    后背伤口隐隐有些发痒,是正在愈合的征兆,沈知寒心中惊讶,却忍不住对谢长留屡次三番襄助自己的原因胡思乱想起来。
    按照那夜在沉心宫二人对话时他的语气来看,对方好像已然与自己相识已久。可他不管怎样仔细搜寻魂穿后自己从出生至今这一百多年来的记忆,都对他没有一丝印象。
    若是二人曾相遇过,他怎么会记不得?
    最重要的是,谢长留明明是魔界三尊之一,经脉之中理应尽是魔气,何来如此精纯的灵力?
    这厢还没理出个头绪来,谢长留却突然放开了他的双唇,低笑道:此时分心,是本尊技术不好么?
    沈知寒一怔,正在想的事情便脱口而出:不知尊上,何来如此精纯的灵力?
    谢长留也愣了,佯装气恼地一拍对方臀瓣,却失笑道:这种时候,你就想这些?
    沈知寒被他拍得浑身一激灵,立时一个打滚,便满面羞恼地躲去了床榻的另一头,水葱似的指尖对着谢长留颤了半天,愣是没憋出一个字来。
    红衣魔尊被搅了兴致,沈知寒一起身便顺势松了手,随即缓缓起身,状似头痛地揉了揉眉心,叹了一声:你啊
    他伸手一点沈知寒的胸口,唇角微勾:真让想人将这颗心挖出来,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沈知寒满面戒备,闻言更是下意识向后缩了缩。
    只是此事嘛
    谢长留却无视了对方显而易见的疏离,逗猫似的伸手勾了下沈知寒的下巴,好整以暇道:不告诉你。
    第18章
    比起上一次见面,谢长留此次却是好相处了许多,丝毫没有上次那种令人从骨子里发寒的感觉。
    只是对于他的隐瞒,沈知寒只觉得十分头痛。
    仙与魔,最基本的界限便是体内能量的不同。若是谢长留有如此精纯的灵气在身,那他究竟是仙还是魔?
    这厢疑问还没得到解答,谢长留便突然倾身过来,又吻了吻他方才已被研吻得过分红润的双唇。
    沈知寒立时向后一仰头,却撞上了檀木床柱,后脑顿时一痛。
    谢长留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还是这么傻。
    沈知寒好看的眉蹙到了一起,还未开口,对方却起身理了理衣摆:罢了,心肝且休养着,本尊改日再来看你。
    话音未落,他便又是一勾沈知寒的下巴,随即低笑着再度消失于空气之中。
    沈知寒戒备地等了半晌,见对方果真再没有出现了,这才靠在床柱之上缓了好一会,将自己紊乱的气息调整平静,随即开始发起呆来。
    他被谢长留这一番折腾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开始他提起自己去魔域和红莲业火这两件事时,沈知寒还以为他是专程前来找自己算账的,可后面他的所作所为,却分明是在为自己疗伤。
    包括他递来那一杯茶,初喝时没觉出有何异样,此刻被谢长留遗留的灵气一激发,沈知寒才察觉到这茶中竟也加了助人恢复内伤的灵药。
    越想越不明白,连初醒转时那一丝困意也消失无踪,沈知寒索性拉过一旁架子上的外袍一披,推门走了出去。
    他清醒时已是黄昏,如今出了房门,正是圆月初升,夜幕初降。
    坐忘峰的白梅终年盛放,此时被黑夜笼上一层暗色,竟比冰雪还要皎洁三分。
    他缓步下了玉阶,踏过横斜的疏影,踏着随步伐浮动的暗香,径直走到了年头最久的那株老梅树下。
    梅树有灵,他才踏入树荫之下,花枝便一阵轻颤,洒下一片含着冷香的花雨。
    沈知寒会心一笑,潋滟眸光却穿过纷飞花瓣,落在了一个笔直的背影身上。
    同样是冷,陆止澜的冷与君无心的冷却不同。
    虽然师尊看起来一副温柔如月的样子,可月光再温柔终究还是清冷的,它将柔辉倾洒于万物之上,却只能令众生远观,没有任何人能碰到他的一片衣角。
    而陆止澜却时时如同一颗孤高的雪松,身上似乎总是笼罩着拨不开的寒雾,令人不敢靠近。
    那头微卷的青丝被黑玉发冠高高竖起一半,剩下的便如海藻般温柔披散在修竹般的背脊之上。梅树异动方起,他便有所察觉,立时转了头。
    见到沈知寒的一瞬,他周身气势却忽地一变。
    挺拔深邃的轮廓在花枝交错的阴影中竟显得柔和了几分,连那双常年冰冷的眸中都仿佛被春风亲吻过,山巅冰雪化作潺潺清流,几乎要流进人心里。
    怎么还没走?沈知寒面上绽开柔软的笑意,步子更轻缓了些,守了这么久了,不累么?
    陆止澜专注地看着他,摇了摇头:不累。
    沈知寒失笑,广袖轻扬,一盏烛火便凭空现于石案之上。一隅柔光投射在二人脸上,气氛融洽柔和。
    你啊,他走到陆止澜面前,伸手为他拈去落于墨发之上的雪白花瓣,随即调转步伐,坐到了他对面,我既醒了,还能有什么事?何必一直守在外面?
    陆止澜垂眸:以防万一。
    沈知寒拉长声音唔了一声,手指却敲了敲白玉石桌上浅木色的茶盘,调笑道:我还以为阿澜口渴了,专门在这等着与师兄我讨茶吃呢。
    陆止澜闻言,神色却柔和了些,闻言甚至扯了扯嘴角:便请师兄赐茶。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茶盘上便凭空现出一副青玉茶具。沈知寒抬手为二人斟满,茶香与氤氲的热气便模糊了烛盏的暖光。
    陆止澜终于移开了直直盯着对方看的眸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
    沈知寒托腮望着他深邃的眉眼,轻声问道:我睡了多久?
    陆止澜默了默,老实答道:五日四夜。
    沈知寒挑眉:你守了我五日四夜?
    陆止澜诚实地点了点头。
    前者终于叹了口气:说起来,好似有很久未曾与阿澜饮茶聊天了。
    如果从这位师弟上次下山遇到虚空之魔袭击算起,再加上沈知寒为了寻找红莲业火在万壑火山盘桓半月有余,少说也有一个半月了。
    对于修仙之人来说,比起几十年几百年的光阴,一两个月根本不算什么。可沈知寒毕竟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人,对他来说,一分一厘、一时一刻,其实都很重要。
    陆止澜闻言略一沉吟,眸中同样溢出些恍惚之色来:月余罢。
    沈知寒一摊手,无奈道:阿宁呢?怎么跑出去找你们以后就没回来?
    陆止澜眉头微蹙,却还是老实道:教导韩意。
    想起小徒弟兔子般落跑的模样,沈知寒再度揉了揉眉心。
    大概是觉得自己失态了不好意思回来见他?
    对了,他指尖一叩桌面,前些时日收到方山长邀我参加折桂大会的书信,我正想着告诉阿念带上小意同去,你这几日若有时间,替我知会她一声吧。
    陆止澜点点头,沈知寒又道:师尊因为堕神天渊异动外出查看,这几日我们还是先加强阵法,以免有人潜入
    何人?陆止澜蹙起眉,师兄有发现?
    沈知寒一噎:没、没有
    他咳了咳,强行转移话题:前次我与阿念遇袭,那些魔物中竟出现实力堪比合体期修士的异类,且颇具灵智,我怕这些魔物有所变异,会趁师尊不在强行闯入,所以还是暂且关闭结界比较妥当。
    他一口气说完,又小心地观察起后者的反应来,见他眉头终于放松,答应下来,心里松了一口气。
    下午曾共处一室,陆止澜都未感受到谢长留的气息,后来守在梅园之中想必更是对他的存在毫无觉察,因此沈知寒并不担心他会发现谢长留曾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坐忘峰。
    可是他担忧的是这位喜怒无常的红衣魔尊会去而复返。
    两度会面,两种态度。
    若说第一次谢长留表现得像个将人玩弄于股掌间的魔头,第二次他却又像是个久别重逢的情人。
    沈知寒根本不敢想象与他的第三次会面会是怎样的情景,自己面对的又会是个怎样的沉心魔尊。
    因此,也只能先尽量减少与其会面几率了。
    那便没事了,沈知寒笑了笑,明日让阿宁回来吧,不管怎样,也要在折桂大会前差不多快结丹才行啊。
    第19章
    师、师尊
    嗯?
    沈知寒坐在石桌旁,单手托腮。
    未束的青丝如瀑,偶尔有落花亲吻,也极为快速地顺着墨发滑落,最后落身于披在雪白中衣外的玄色长袍之上,远望好似堆了一片雪。
    墨宁收了剑,小心翼翼地看着一直眼神迷离的前者:您还好吗?
    自前几日从一心峰被叫回来,他就发现师尊好似有些不对劲。
    依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沈知寒看着随意,其实是个在衣着与举止方面很注意的人。可他自醒转后却从未束过发,衣着也是终日简单随意得很。
    更重要的是,修仙之人本无需睡眠,更何况是沈知寒这种已然分神末期的大佬了。可他却终日精神萎靡,这才刚刚晨起不久,就在看他练剑时再度打起瞌睡来。
    沈知寒摆摆手,随即朝着满面疑惑的小徒弟安抚性地笑了笑: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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